她唱到中途,卻覺得趙禹繃緊的肩膀漸漸鬆弛下來,待低頭看去,卻發現他已經閉著眼發出均勻的喘息聲,只是眉頭仍然皺著。
小昭語調漸低,最後索性不再唱了,只低頭凝望著已經入睡的趙禹。指尖輕拂過他緊抿的唇線,俏臉漸漸變得羞紅起來。她側耳聽聽四下沒有聲息,慢慢俯下身去,睜大眼望著近在咫尺的面龐,眼神漸漸變得渙散起來。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只過了剎那,房門突然被一把推開。小昭受到驚嚇,忙不迭抬起頭來,卻看到趙禹嘴角已經微微揚起來。
推門而入的是常遇春,他一身甲冑未脫,剛剛回府,聽到下人報來說總管在書房等著他,便徑直趕來此處。待推開門驚鴻一瞥瞧見小昭倩影一閃而過,自己先嚇了一跳,正待要大喝出聲,卻又看見椅上趙禹,忙不迭捂住嘴巴,目露訕訕之色。片刻後自作聰明道:“你們忙著,我還有大事要處理!”
聽到這話,小昭益發羞得無地自容。(未完待續。)
229章 揮金如土求國璽
目送著小昭疾行走出書房,趙禹回頭看到常遇春一臉訕訕之色,表情又是一僵。
常遇春擠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心有慼慼道:“家有河東獅,真是一件苦惱之事。總管還年輕,經驗太少。下次要緊守緊了門窗,這些須得注意的事,日子過得久了,也就都明白了。”
趙禹乍聽到這話,尚不知是何意思,待仔細咂摸一番,又瞧見常遇春一臉感慨之色,登時明白過來,眉頭頓時一挑。
常遇春卻不給他發火的機會,轉而一臉正色道:“總管這一遭西域之行,正式成了咱們明教教主,真是精彩至極!現在軍心民心,皆有可用,咱們討虜軍總算可以大展拳腳!”
趙禹聽到這話,思緒也轉移開,笑道:“這的確算個意外之喜,不過從今往後咱們也成了眾矢之的,要做好往後連番硬仗的準備。”
常遇春朗笑道:“咱們數年積累,厚積薄發,將士們枕戈待旦,什麼硬仗也不畏懼!”
與常遇春又閒談幾句,趙禹才問起集慶周遭形勢。
講起具體形勢,常遇春也變為嚴肅之色,凝重道:“集慶城高池闊,有重兵把守,不能速戰速決。張士誠降元后,更與楊完者合兵一處,屯於鎮江。上次咱們已經攻入集慶外城,卻被張楊兩人合力擊退,只能暫時引兵而退。總管歸來,軍心士氣雖然大漲,若不能退去這東路之軍,還是不能全力以赴去攻打集慶。”
說著,他從書案上找出一副地圖,就著燈火與趙禹詳細解釋。
趙禹一邊聽著,一邊仔細思忖。
張士誠被元廷招降,的確是始料未及之事。天下各路義軍中,紅巾軍雖然聲勢最為浩大,但各部卻互不相統,其中勢力最強的一股劉福通部更是遭遇大敗岌岌可危。講到最強大,首推張士誠。此人佔據最為富碩的蘇松之地,更曾在高郵以寡敵眾,擊潰元廷丞相脫脫幾十萬大軍,可謂風頭正盛,兵強馬壯,大有可為。孰料卻突然之間改旗易幟,投靠元廷,當中玄機,著實令人費解。
趙禹數年前與張士誠曾有一面之緣,其時張士誠尚是海沙幫舵主,一名尋常的江湖人士,然而已經流露出不同尋常的雄心壯志。其後所作所為,更是連趙禹都禁不住心生佩服。這樣的梟雄人物,如此簡單就投靠元廷,實在令人大吃一驚。
感慨過後,還是不得不面對現下這個難題。滁州這些年雖然大有起色,但底蘊仍是不足,一旦周遭生出異變,就缺乏應對的底氣。越是如此,對集慶越是勢在必得。而且,這些年來所做一切準備,皆是圍繞集慶。可以說,只有拿下了集慶,趙禹才真正有了進望天下的底氣。
思忖良久,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向下劃了一劃,說道:“有沒有可能引方國珍去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