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快進行。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諸位藩王之中,數燕王兵力最為強盛,朱允炆就算要削藩,也不會貿然對燕王府,否則一旦判斷失誤,他第一次削藩就會失敗,而這時如果其他藩王趁勢起兵作亂,他會很難駕馭。所以,要削去燕王府的兵權,他必須有一個完善的準備和計劃。其中的厲害關係,他不會不知道。
而且,現在還是朱元璋大喪期間,所有的藩王都是朱元璋在世時分封的,朱元璋雖然有遺詔說諸王以後不能直接指揮軍隊,但也沒說要將諸王的兵權都削掉啊。合著這老爺子一閉眼,你就要推翻他設立的所有藩王,對付你所有的叔叔們?
更何況,現在各位藩王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更沒有任何證據能整個名他們之中的某人有謀逆之心,如此大意削藩,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也很難堵天下蒼生悠悠之口。
所以朱高熾斷定朱允炆不會這麼做,他再心急的想坐穩那個皇帝的位置,也不會在這個敏感時期將他們三人扣留於京,宣佈與朱棣為敵。
那麼,他故意不讓他們辭行又是為了什麼呢?是他真的有事,還是別有原因?這一點,朱高熾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
翌日一大早,朱高熾剛跟兩個弟弟用完早餐,準備再次去皇宮辭行,卻沒想到朱允炆的聖旨竟然到了。
聖旨上說了些他因為皇爺爺驟然離世,獨立打理朝政,力不從心,且由於悲傷過度,身體抱恙之類的話,然後說諸王世子都已陸續離京,因為跟朱棣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本想單獨召見三位堂弟,為其踐行,但現在因為身體不適,無法相送,特下旨三人不必辭行,可自行隨時離開應天。
從這聖旨上來看,朱允炆這兩天的確是忙於朝政,身體抱恙,那個主事的太監說得並沒有錯。朱允炆也似乎並沒有故意要扣留他們的意思,還准許他們不用辭行,可隨時離開應天。
可朱高熾還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就兩人現在“情敵”的關係而言,他就沒道理對他如此和顏悅色。上次被朱允炆撞到他跟朱棣親熱,他的反映那麼激烈,足以說明朱允炆並不是那麼大肚的人。
難道真是自己看走了眼,誤會了他?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個宣旨的太監便將他叫到了一邊,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來交到了他手中:“這是皇上給燕王的書信,煩請世子殿下帶回去。”
朱高熾心裡的問號越來越大,讓“情敵”給自己喜歡的人送信,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但不管怎麼樣,能離開應天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在接旨之後,朱高熾三兄弟連忙收拾了行裝一刻也不停留的策馬而去。
皇宮大殿之顛,朱允炆身穿明黃龍袍,雙手附在身後,向北眺望。疾風掠過,髮絲糾結,衣袂翻飛。
黃子澄從角門登上閣樓,見到朱允炆正站在樓上吹冷風,不由得蹙了眉頭走上前去:“風涼,皇上要保重龍體。”
朱允炆回頭睨了他一眼:“黃太傅,現在是盛暑。”
黃子澄被嗆了一下,呃了半天沒接上話。
朱允炆也不理他,將頭又轉向北方:“他們走了?”
“回皇上,走了。”黃子澄恭身回話,“不過,微臣覺得此次還是不該放虎歸山。”
朱允炆聞言再次回頭:“朕自有決斷,太傅大人不必再多言了。”
黃子澄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道了聲:“是。”
他不知道朱允炆的心思。他想的只是如何讓朱允炆的皇位坐得更穩。眼下諸王的勢力越來越大,雖然用遺詔限制了他們的軍權,但他知道這根本就不能在根本上打擊到各位藩王。畢竟山高皇帝遠,各藩王的軍隊多是跟隨自己多年,將領們又多跟藩王關係甚篤,到時是聽朝廷的還是聽藩王的,還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