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睜開眼,正想發作卻看見是高琳,到嘴的髒話硬生生轉為:“我,我去洗把臉。”
洗了臉,人也精神了,又是那個賤兮兮的痞子秀,伸出雙手委屈道:“手痙攣了,幫我揉揉唄。”
驚訝的是高琳居然沒有拒絕,抓著她的爪子拇指按住掌心往下揉,手指挨根輕輕拉扯一遍,別說,效果挺好的。
一手撐著下顎看著高琳認真地側臉,卷卷的睫毛,直挺飽滿的鼻子,淡色薄唇輕輕抿起,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幾近透明,梅秀的眼眸愈發溫柔沉溺。
高琳對她的目光仿若未覺問,“舒服麼?”
“舒服。”梅秀想也不想道,這可是琳難得一次心情好,不好好哄著,下次不幫揉就虧了。
“我也覺得。”高琳輕聲說了句,梅秀沒聽清楚,沒給她發問的機會,把飯盒推到她跟前,“快吃。”
梅秀感動的一塌糊塗,作勢就要傾身去問她。高琳抓起辭典擋住她嘟起的豬嘴,漠然道:“吃完了,練習發音。”
xxxx年xx月xx日,一十三點二十七分,梅秀吐血倒地,猝之。
恨恨地搶過挨千刀的辭典扔一邊,上身向前傾,探手按住高琳後腦勺,隔著中間課桌狠狠吻住那張淨說出氣人話的小嘴。
外邊一陣急促腳步聲,梅秀幾乎反射性地鬆開高琳,扭頭看去並沒有看到人。
握緊高琳的手,梅秀低聲問:“怕嗎?”
“不。”手覆上梅秀握緊自己的手背,高琳波瀾不驚道:“不怕。”
既然選擇了,為何還要害怕?
梅秀看著她的眼睛,乾淨清透唯獨不見一絲一毫的退卻和不安。
梅秀鬆了口氣,揚起唇間寵溺地揉揉她腦袋,高琳不悅地拍開她的手,梅秀不痛不癢,還是走出教室檢視,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剛才的腳步聲彷彿是兩人的幻覺,梅秀緊了緊身側的拳頭,倏地樓下不知誰嚎了一嗓子:“打架啦,快來人啊…”
扶著欄杆,梅秀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看,隱約見到樓下數個人影追跑推搡,動靜還挺大。這時隔壁教室旁的樓梯口幾個人影跑動,手裡握的長形物體閃著亮光,估計是樓上下去幫忙的。
學校打架事件屢見不鮮,誰讓裡邊關的都是些十六七歲正值叛逆期的少年,稍有摩擦就能演變成古惑仔鬥毆現場。
不可否認,梅秀一直吊在嗓眼裡的心這才鬆下,原來是打架了。
對男孩間的鬥毆不感興趣,梅秀放心了也就轉身回教室。
與此同時,僅隔一面牆的旅遊一班,一同學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跑進來的人問:“有事嗎?”
那人置若罔聞,臉上神情精彩絕倫,變了又變,然後像來時那樣突然的輕飄飄離去。
同學無語罵了句神經病。
雖然是虛驚了一場,但梅秀還是收斂了許多,也更加盼望著快點畢業,這樣她就可以和琳搬到外面,不用再整日縮手縮腳的防著。
六月中旬,市技能比賽如期舉行,高琳隨著校隊提前一晚坐上了大巴,前往市中心,準備參加第二天一早的開幕式。
梅秀沒參加任何比賽,不能隨行,一想到媳婦要去三天,就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連飯菜都失了味道。
陶桁難得看見梅秀落單,猶豫了下,在好友的慫恿下走了過去。他是真喜歡梅秀,這個女孩很特別,忍了近一年沒說也是快到了極限。
猶豫不前永遠都不會有結果,啊森說得對,是死是活試過才知道。
感覺到有人在對面的位子坐下,梅秀卻沒興趣抬頭看一眼,扒拉飯盒裡的飯菜,拿出手機編輯簡訊,想到琳可能在休息,心煩意躁地刪掉。
陶桁被晾一邊,拳頭抵唇輕咳了兩聲問:“沒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