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沐塵的打算便是混入敵軍陣營,從冒險中獲取情報,或是更大的機遇。
“這不是上策,是一步險棋,而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的膽子很大。”步青雲說道。
“看來,你也能看懂人的陰謀詭計了,我非膽大妄為,而是自有把握。”
將屍體的衣物與護腕,佩劍逐一穿戴上後,沐塵外貌儼然與火蟾公無異。
“那些領將之子,根基與背景太過雄厚,與他們爭功,無異於虎口奪食。”
“尤其是高川平,已經將《空山龍鳴》修煉到燃血境,我走這步險棋,也是無奈之舉。”
……
千緒向馬車窗外的說道:“車伕,挑平坦的路的走。”
顛簸的馬車上車伕回答:“客官,這是您選的崎嶇小路,要我怎麼改?”
“好了,用不著。”沐塵擺了擺手搖頭說道。
“我雖重傷在身,馬車晃兩下,還不至於把我怎麼樣。”
重傷加上蟲蠱的反噬,大幅阻礙了丹藥恢復速度,這一路上沐塵的傷勢只有略微好轉。
為了偽裝不露出馬腳,沐塵不敢動用內丹修養體魄,只能服用幾顆蘊神中品的丹藥治療傷勢。
“哼,那你好自為之。”千緒轉過頭不再理會,有限地望向窗外風景。
此時她渾然不知身後的人,其實是由殺死火蟾公的兇手所假扮。
沐塵一手扯下飄落到臉上的薄絲,才發現這是千緒從褐色披風上撕下給自己包紮傷口所用。
沒有了披風絲袍的遮蔽,千緒後背上白皙肌膚一覽無餘。
他的目光慢慢轉動到千緒的蠻腰上的曲線,又隨著一條紫黑深紋移動到雙肩。
靜躺在肌膚上的黑紋,彷彿狂舞著的兩條火蛇,似靜似動。
沐塵猜到了,千緒背後黑紋,正是處於蟄伏狀態的地王蛇蠱。
他突然想到什麼,從呆滯的目光中緩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
火蟾公的腹部,也有蠱術印記!
他把手伸到腹部,所幸只是虛驚一場。
雖然身上沒有火蟾公的蠱術印記,但腹部傷口是沐塵自己包紮,未暴露給千緒。
至於千足虯蠱,其印記與膚色相同,位於脊柱,基本看不出來。
一定不能露出馬腳,沐塵冷靜了下來。
“大概幾天能趕到?”“要避開將軍府的人盤查,我們只能走小道,但時間上肯定來得及。”
那就等吧,沐塵閉上眼,馬車向小路方向駛去。
青光城,將軍府。
十五名朱雀營將士騎馬踏上了行程,緊隨領將之子楊輝之後。
隊伍後方的幾名兵士,在路上開始竊竊私語。
“這一路走來,跟著的都是營中少主心腹,此次任務,難道是討伐宗派?”
“你想多了,就算有討伐任務,也輪不到朱雀營單獨行動,此行只是去跟著少主去打獵。”
“不過我們當中,也不全是少主親信,前面有兩個面孔挺生。”
兵士指向前方,一名短胡武將隻手握韁繩,騎馬伴於楊輝左側,從遠處的氣場,便能感到聚氣三魄境的威壓。
都伯楊輝右側的另一名騎在馬上的武將,面孔卻青澀得多,與大部分兵士一樣,為煉體五重。
“右邊的那個叫旭轅門,東城來的武將,你們沒見過倒也不奇怪,可左邊的青龍營閻烙,你們居然認不出來?”
兩名兵士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確實是閻烙。”
“他不是馬上要晉升都尉了嗎,怎麼做了少主的車前將?”
閻烙昔日身在青龍營之時,就已經是聚氣三魄的修為,位列都伯之位。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