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男人曾經說過,漢人其實就是一群綿羊,而草原部族則是狼群是猛虎。在晉末,五胡南下,胡族們喚漢人為兩腳羊,是他們的食物。
劉雲娘雖然覺得這些話血腥殘忍,可卻覺得並非沒有道理。沙陀曾幾次面臨生死存亡的關口,如果換成了漢人,也許已經亡族滅種了,但沙陀人倒下,會更快的爬起來。只是,有時她又覺得夫君說的並不全對,漢人大部份軟弱,如大唐帝國的主宰者,長安的皇帝和宰相等,一個比一個的軟弱。但漢人中也有英雄人物,如那位秦王李璟,他就帶著一群軟弱的漢人,敗過沙陀,破過契丹,滅過高句麗,降服奚與韃靼與渤海。
就算捲土重來,再次壯大沙陀部,被稱為沙陀王的自己男人,每每提到李璟的時候,目光中也帶著深深的忌憚。
劉雲娘看到一個韃靼男孩健步奔向河畔,一名黑色皮甲的沙陀戰士阻斷他的雲路,逼他轉身。其餘的一隊騎兵則把他圍在中間,揚著馬鞭抽打他的臉,驅趕他四處逃竄。
又一名騎士快馬跑到他的背後,不停鞭打他的背部,直到鮮血染紅了他的大腿。還有一人揮鞭捲住他的腳踝,使之撲倒在地,最後,那名才十三四歲的韃靼少年只能爬行,他們才覺得無聊,在一陣得意又殘忍的鬨笑聲中一箭射穿了他的背。
橫衝都將李嗣源在河畔新立起的一片帳篷前迎接她。
他換了一套新繳獲的韃靼貴族的華麗盔甲,那是一套價值千貫的青龍式全身板甲,稜角分明。他在盔甲外罩了一件皂色罩袍,他的鐵手套,脛甲和頭盔都是深灰色衝壓鋼板打造。當他得到這套鎧甲時,他立即將之進獻給了李克用,不過李克用收穫很多,得到了十餘套這樣精美的鎧甲。最後李克用拿出了十三套鎧甲,做為獎品,讓麾下諸將比武,勝利的十三人可取一件。
李嗣源一箭射下了天空中盤旋的禿鷲,而且一箭雙鷲,李克用直接讓他選取了一套鎧甲。
李嗣源大步上前來,向劉雲娘右手敲打胸甲行了一禮,“王在帳中等侯夫人。”
“郡王沒受傷吧?”
“一點皮肉傷。”李嗣源與劉雲娘在一起時,總是忍不住心臟噗通噗通的直跳,還有些口乾舌燥。他臉皮發熱,目光不敢直視自己的義母,“並不礙事。今天大人親手殺掉了合不勒的兩個兒子,可惜合不勒和忽圖兩人跑的快,不過就算他們跑了,此戰過後,陰山韃靼聯盟也必將懾於大人的威勢,臣服於我沙陀。”
當初沙陀兵敗代北,逃亡塞外之時,是韃靼人收留了他們。而且,陰山韃靼人與沙陀人是數十年的老交情,且世代聯姻。早在沙陀未反之時,沙陀鎮守代北,韃靼人一直都是在沙陀的代為管理之下。
只可惜當初的兄弟之盟,如今卻刀兵相交。
契丹人襲擊了陰山北韃靼人的部族營地,合不勒與忽圖率一萬韃靼騎兵北返草原,李克用率部尾隨追擊,暗夜突襲,打了合不勒一個措手不及。幾乎全軍覆沒。
她不知道這場戰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反正這不會是一場正義的戰爭。
可也不能單純的說沙陀背信棄義。因為雖然韃靼收留沙陀在先,可韃靼人卻與李璟勾結,準備對他們下手。他們先下手為強,雖是自保,但對韃靼人下手,怎麼說也是有違信義。
說來說去,兩個部族之間的恩怨情仇,只因他們捲入了大唐的爭鬥。
就在帳篷不遠的小河畔。一個年紀比劉氏小了許多的女孩,正高亢尖細的哭泣,一名甚至比那女孩還要年輕許多的十三四歲的沙陀少年將她推倒在草地上,當場強姦。在一旁,甚至有上百的沙陀戰士或坐或站,指手劃腳,哈哈大笑。劉雲娘對此並不陌生,她心裡知道,那個少年定然是第一次參加戰鬥的沙陀戰士。
沙陀人天生勇武,崇尚戰鬥。每個沙陀男孩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