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來更多的胡人。帶上我們也是累贅,更何況,我們這個樣子,不如痛痛快快的戰死沙場。少帥,你要活下去,帶著其餘的弟兄們活下去,然後,用事實證明,李克用是錯的,沙陀的未來,需要你來指引!”說完,米德威猛的攥過韁繩,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大喝一聲,“沙陀不死!”
“沙陀不死!”
數日生死撕殺下來,所有稍重些的傷員都在這裡,足足有兩千餘人,都已經騎在馬上,有斷手的,有斷腿的,甚至還有瞎了的,聾了的,總之,他們都掙扎著上了戰馬,然後激昂的喊叫著,咆哮著,憑著最後的一絲意志,策馬奔騰,順著李金全他們五百騎死士開啟的通道,賓士而去。
看著戰馬如風而去,李嗣源不禁淚水長流,他轉頭瞪了一盯秦軍聯絡參謀楊林,“三千袍澤兄弟,因你一言而盡,三千條性命,你欠我的。若是剩下的兄弟們再不能突圍,到時我第一個先斬了你的人頭祭祀他們,然後自刎!”
楊林臉色有些慘白,卻不是因為李嗣源的這翻話,而是受傷後連續不眠不休的作戰,疲憊不堪。他慘笑了笑,“準備衝出去再說吧,若是衝不出去,不需你來殺某,某早已經死於亂軍之中了。時間寶貴,下令突圍吧!”
“上馬!”
李嗣源一聲咆哮,決然而又淒涼。
剩下的五千沙陀騎兵紛紛上馬,為了今晚的突圍,他們每個人都飽餐了一頓敵人的血肉,真正的敵人血肉。連吃了幾天的敵兵人肉,他們已經吃的眼睛血花,分不清是人肉的作用還是憤怒或疲憊的緣故。
三萬敵軍包圍,這還只是這兩天趕到的,後面還只會有越來越多的敵兵趕來。因此要突圍只能趁早,越早越好。但要想從三萬人的包圍中突圍出去,卻變體容易。最後還是楊林提出了一個計劃,選出五百精銳打頭陣突圍,出其不意的殺出去,然後再把所有的傷兵都派出去假冒全軍突圍,引起敵兵注意。等敵軍去圍攻攔截這兩支兵馬時,這時剩下的人再選反方向突圍。
派一支精銳去打頭陣,是因為若只讓傷兵突圍,傷兵戰鬥力不佳,容易露出破綻。
而全軍突圍,甚至是分頭突圍,要麼會被全部攔截下來,要麼有可能大部份被攔截。與其如此,不如將士斷腕,把本來就難有逃生希望的傷兵們放出去做誘餌,掩護其餘有希望的人突圍。
這個提議一說出來,楊林立即被李彪和康彥章猛揍了一頓,若非李嗣源阻止,老命早沒有了。
李嗣源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雖然心裡也認同這可能是唯一能突圍的計劃了。但他不能那樣做,他不能把兩千受傷的兄弟拿去做誘餌,他做不出來。這裡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兄弟。他們從雁門跟隨他到朔州,從朔州追隨他到雲州,然後從白水濼忠心不二的跟隨到了這裡,他們並肩撕殺,同袍兄弟。
不過最後楊林直接去找了幾個受傷的將領直言他的計劃,最後這些將領與那些傷兵們做了決定,他們自願為大軍突圍做誘餌,贏得那百不足一的逃生機會。李嗣源不肯,他們堅持,最終,李嗣源流著淚答應了下來。
慈不掌兵,他不能為了那兩千人,而將剩下的五千人生存的機會於不顧。
風正蕭蕭,馬正鳴!
夜正漆黑,星正稀!
漆黑的夜色下,漆黑的沙陀旗幟在飄揚,年輕的沙陀少主帶領著他的追隨者,躍馬橫槍,猛虎出籠!
五千沙陀騎兵在李嗣源的率領下,突然衝下山寨,然後向著與前面傷兵突圍的另一個方向,突飛猛進,義無反顧的直往南衝。
寨子東南方向,這裡此時只有不多的兵馬還留在此地,其餘的兵馬剛剛都爭先恐後的趕去東北方向攔截圍殺突圍的沙陀人去了。他們都知道這裡被圍的是沙陀叛軍之首李嗣源,李克用請他們南下時,早言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