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渾身抽搐的寧王,歪歪扭扭爬到魏盈袖屍體旁邊,抽出她胸腔插著的飛刀,捅向自己。
一刀,兩刀,三刀!
鮮血四濺。
痛苦遏止。
寧王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氣絕身亡。
……
皇宮,養心殿。
「陛下,寧王、魏國公、俞安……等伏誅,剩下叛軍,皆以投降。」蕭清風匯報戰況:
「經過清點,少了一個魏廣。」
讓他溜了。
君夜宸的視線落在沈謝兩人身上。
能在剛才的混局之中,藏下一個人,也就只有他們兩家能做到了。
不過沒有證據……
沈謝兩人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謝太師率先出列道:「恭喜陛下,斬殺亂黨。從此大盛再無隱患!」
「皇后娘娘平安,實乃萬民之福!恭賀陛下!」沈丞相緊跟其上。
彷彿剛才喜迎寧王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翻臉比翻書還快。
臉皮極厚。
眾臣齊齊行禮,「恭賀陛下!」
君夜宸收回視線。寧王已死,大局已定。
得了,回去哄媳婦吧。
……
皇宮,落玉宮。
「娘娘這一次和陛下聯手演戲,將寧王騙到京城,以絕後患,真是厲害!」白緋衣兩眼冒著小星星。
楚曦玉微笑,「聽聞你用連珠箭殺了魏盈紗,不錯!箭術真好。」
「主要還是陛下和娘娘的計謀好。不然魏盈紗哪能送上門,嘿嘿……」白緋衣謙虛擺擺手。
正說著話,採茶來報:
「娘娘,陛下求見。」
走哪兒都是「陛下駕到」的君夜宸,到了落玉宮門口,就變成了「求見」。
楚曦玉平日也就送他兩個字,不見。
但是吧……
晾他半個月,也差不多了。想必他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歸根結底就是……不忍心。
換平日,可捨不得和君夜宸生氣這麼久。
晾著君夜宸,可不止君夜宸難受,她本人也不好受。
最近連胃口都不好了,飯也吃不下。
「請陛下進來吧。」楚曦玉道。
白緋衣和江檸兒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行禮退下。
寢殿裡只剩下帝後二人,相對而坐。
「玉玉消氣了?」君夜宸試探看向她,素來冰冷的狹長眼眸溫柔快要溢位來了。
楚曦玉冷哼一聲,「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君夜宸認錯態度良好,立即點頭。
「錯哪兒了?」
「我不該把偷偷把毒丹給你,讓玉玉為我擔心。」
楚曦玉一聽這話,眼眶便紅了。
人說,生孩子很痛,不亞於剖一塊肉。
她尚未感受到,但君夜宸就已經剖丹了。
她從小奕那兒得知,毒丹對於他們這一脈的毒醫來說,丹心一體,就是心臟的一部分。
他的心缺了個洞,每天都得用藥來修補,壓制傷勢。
痛楚並不會消失。
一天十二個時辰,他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心痛。
可在她面前,他從未表露出分毫。
更過分的是,毒丹是他的命,差點被聖蠱毀了……
楚曦玉想起就後怕。
他的命,放在她這兒,差點沒了。
「別哭啊,楚小五!」君夜宸見她未語淚先流,心下一慌,將人摟入懷中,「我這不是沒事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