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起來吧,你不是故意的,但下次,要引以為戒。」肅祥長公主御下倒是仁慈,唯獨對楚曦玉,十分挑剔,一雙銳利的眼眸盯著她道:
「其他人是誤會,但你,卻是故意混淆視聽,製造誤會之人。楚曦玉,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曦玉不卑不亢,福身行禮道:
「長公主殿下明察秋毫,臣女確實另有打算。但是,臣女將陸肖之抓走,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可有任何不妥之處?」
肅祥長公主默然。確實沒有。
不管楚曦玉想做什麼,她都是依法處置,並無逾矩。
唯一的槽點,就是動用了王府侍衛。但剛才也解釋過了,明鏡司裡的女使靠不住,呼叫自己的家丁,那也不算過錯。
這最多就是案子辦的張揚了一點,抓一個打死鸚鵡的人,還如此大張旗鼓……
但自家的侍衛,人樂意,你管得著嗎?
就是派一支軍隊去抓,只要是自己的私兵,只要是名正言順的抓,那就沒毛病。
章典司顯然沒想到,楚曦玉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找鸚鵡。
被她將了一軍。
無話反駁。
「曦玉,那你為何要這麼做呢?」虞氏問道。
楚曦玉道,「找段氏案的真兇。」
「繞來繞去,你還是要栽贓陷害!」章典司立即像是抓住什麼把柄一樣,跳了出來:
「楚曦玉,你和陸夫人有私仇,你也不能嫁禍人家的兒子!公私不分,你根本不配當明鏡司的刑官。」
楚曦玉嗤了一聲,「章典司,這話您還是留給自個吧。段氏案的所有證據都是我找的,周書柏是不是真兇,我比你清楚。你們拿了我的人證物證和嫌疑犯,來一個屈打成招,搶在我前面上報長公主殿下,如此恬不知恥之事,怎麼還能做的理直氣壯?」
「那是你自己想陷害別人,故意不上報。我也是為了維護真相,才提前上報!」呂傾幽立即道。
楚曦玉瞥了她一眼,「真相?打的周書柏認罪,就是你們要的真相?」
「人證物證齊全,就是他!」呂傾幽爭辯道,「你剛才也說了,你自己找的證據,怎麼?你反倒不認了?」
楚曦玉淡淡道,「那些證據只能證明,周書柏確實約了段氏在案發當日晚見面,但他自己曾說,他到的時候,段氏已經死了。」
「那是他為自己脫罪的詞而已,後來他已經招供,就是他害的。」呂傾幽立即道。
「不過屈打成招。」
「你——」
章典司眼珠子一轉,「那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不是他殺的!」
「沒有。所以我沒有結案,去找新的證據。我就想問問,誰審的段氏案?」楚曦玉眼神一片冰冷。
從她的手中搶案子,當她真的是好惹的嗎?
呂傾幽心裡一慌,「是我。怎麼了?」
「他昨晚的口供,女使都記錄在檔。你既然把案子搶過去,自然也該看到,他清清楚楚說自己冤枉,說自己沒有殺人。但你怎麼處置的呢?你根本沒調查,直接嚴刑逼供,讓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下手。」楚曦玉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有些罪犯確實嘴硬,動刑才撬的開嘴。但有些人,骨頭軟,明明不是他幹的事,經不住打也會認。你作為一個刑官,考慮到了這一點嗎?就直接用刑?」
「對嫌犯動刑本就是名正言順,我又沒有做錯……」
「你的所為,確實沒有違背律法,但卻會掩蓋真相。命案關天,每一個死刑犯,都要天子親筆勾勒才能判決,足以證明朝廷對命案的慎重。但你身為直接負責的刑官,你根本不慎重!但凡你多考慮一下,也不會這麼快結案。一條人命,在你心中,到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