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拉住她手不放。」
我不出聲。
「不過你別擔心,她手上好似有點錢,很快僱了傭人安頓下來。」
我張開嘴,又合攏。
可是,邵容十分聰敏,立刻知道我想說什麼,輕輕回答:「沒有問起你,她不知我們是朋友。」
我想一想,又再抬頭,邵容立刻說:「這裡有照片。」
她把手提電話遞過來,我一看,呵,正是她,捲髮剪得極短,貼著頭,更顯得下巴尖尖,她身邊有一個小小女孩,相貌與她一模一樣,只是鼻樑更高,母女正為對方耳畔簪花。
我贊道:「照片拍得好極了。」
邵容頗為安慰,「看得出你心情是平復得多了。」
我抬起頭,哈哈苦笑,百無一用是書生,小小邵容,都比我聰明勇敢。
這時樓下叫:「請來用飯。」
邵容一看桌面,「這麼豐富!」
老金舉起杯子,「祝新朋友前途似錦。」
老金洗刷過了,精神奕奕,不愧是名鬚眉男子。
邵容說:「我真的餓了。」
我替她斟出半杯啤酒,老金說:「女孩子都愛喝貝利。」他去取來酒瓶。
兩種酒混合,邵容不勝酒力,她靠在沙發上與老金聊起來,這老金福至心靈,忽然唱起家鄉山東歌:「妹妹可看見那紅月亮呵……」聲音粗獷純真,叫人鼻酸。
邵容問:「為什麼不回去看看?」
老金黯然,「憑什麼,近親如父母已經不在,表兄弟們都比我好,回去笑死他們。」
「為什麼說這樣的氣餒話?」
我把桌上剩酒統統喝完。
我說:「大家都該休息了,明日才收拾碗筷。」
我一手關掉燈。
自己比誰都先醉,倒在長沙發上盹著。
夢中聽到細碎腳步聲,像有許多人走來走去,終於靜下,有人叫我:「志哥,志哥」,我睜開雙眼,看到阮津,我撐起,「津,你來了。」
她坐到我身邊,「志哥,你可記得我本名蘇佳,我介紹給你認識,這是我女兒可喜,因怕喜字俗氣,今日叫她蘇可,你說怎樣?」
我笑答:「只有俗氣的人,哪有俗氣的字。」
我伸手過去想撫摸小女孩的臉,忽覺唐突,立刻縮手,十分尷尬。
小女孩差些就是我的女兒,倘若母親在生,一定反對這種想法,她是老式人,親子與繼子或養子大不相同,講也講不清。
我看到她們母女耳畔都簪著白蘭花,清香撲鼻。
「王志一,王志一。」聲音非常強大。
我睜開眼睛,看到邵容站我面前,我惺忪問:「天亮了?」
她笑說:「是中午十二時三十五分,王志一,我已去學校報到,並且去購買日用品如肥皂洗頭水等。」
「這麼晚了。」
邵容斟普洱濃茶給我。
「出外靠朋友這句話說得沒錯,從沒見過那樣好的男生,誰說世上已經沒有好男人……」
我咳嗽一聲,一心以為邵容在說我,麵皮老老,打算謙虛承認,誰知她說下去。
「一手做那麼好吃的火鍋,一手收拾碗筷洗淨,又回到店裡看門口,多麼勤快。」
原來說的不是我,我倒怔住。
「做人又憨直坦率,一句假話也無。」
我忍不住笑,「真的那麼好,老金有無告訴你,他愛流連酒吧?」
邵容笑嘻嘻,「獨身男子難道去上女紅班?」
我說:「他也很喜歡你。」
「是嗎,有這種事?」
「有緣千里來相會。」
「金叫我想起一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