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請太后恕罪。”
我愣在那裡,半晌,抬手道:“起來罷。”
宮人起身:“太后,您……”
我道:“哀家這就走。”
離了太醫院,心裡憋著一股子邪火,我回到宮裡,越想心裡越不是味,也不理蘇紅,自己換了宮女衣服,直往竹林子去。
雪已止了,竹上積滿雪,端的好景緻。
東方清一身白袍,拿著個壇,正忙著收集竹葉上的雪。
看著他飄逸的背影,滿頭長髮無拘無束,雪地黃竹,風清水涼,我心裡的怨氣瞬間去了大半。
他回頭看到我,眼裡佈滿溫暖的笑意:“羽兒,過來。”
我快步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勺子:“先生,讓羽兒幫你吧。”
“好。”
“先生,這些雪採來做什麼?”
“熬了泡茶,新上的雪,是極好的。”
關上房門,屋裡點著兩盆爐火,隔著厚厚的簾子,溫暖如春。
東方清親自動手化了雪水,提到爐上熬開了。
我坐在那裡,託著腮,看他泡茶,他的姿勢也是極優美的,比起贏衍不相上下。
他的溫柔和贏衍的溫柔卻又不一樣,他的溫柔是真實的,和他在一起,我如沐春風,心情可以徹底放鬆。
贏衍的溫柔卻虛幻得像一場夢,我不敢信,更不敢接受。
“來,喝一口暖暖身子。”
接過黑色的茶碗,我呷了一口,忍不住笑道:“先生不該教書,應該去賣茶。”
東方清含笑道:“倒會混說,讀書之人怎能行商賈之事,豈不惹天下人恥笑。”
我無語了,一不小心觸著他的忌諱。
東方清寧願餓死也不會行商的。
我放下茶碗,默默坐著。
東方清道:“你有心事?”
我道:“先生怎麼知道?”
他微微笑了笑:“你若沒有心事,也不會到東方這裡。”
我一怔,這句話卻是讓人五味雜陳。
東方清接著又道:“你是太后的宮女,過兩日就是她的生辰,自然不會讓你輕易走開,你即來了,一定是有事,不得不來。”
我道:“先生火眼金睛,我確實有事想請教先生。”
東方清道:“說吧。”
我道:“先生常說要除掉呂天放,可有什麼好辦法?”
東方清笑了:“這件事,只有王上辦得到,就算有一千種方法,如果王上不能握住手中的權,也是無用。”
我道:“王上怎樣才能握住權?”
東方清手蘸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我湊近一看,疑道:“戰?!”
東方清頷首:“只就拼著一場大戰,方能名正言順取得民心和威望,使王位穩固,有了民心,要除掉呂天放,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現在哪來的戰?”
“先生,這也正是寡人想問的。”腳步聲響,小秦王哈著白氣走了進來。
東方清起身,小秦王搶先扶他:“先生不必行此大禮,快坐。”
他瞟了我一眼,我默默跪下。
他居然受了。
我咬牙,起身,走到一旁。
東方清道:“羽兒不是外人,王上,不如讓她陪在這裡吧。”
小秦王笑道:“既然先生親自開口,寡人哪有不允之理,來來來,都坐,坐在一起暖和。”
我走到東方清那邊坐下,小秦王坐在對面。
三個人圍著火爐子。
趙高階來點心,悄悄退出去。
我起身倒了一碗茶給小秦王,他趕緊接過來,喝了一大口,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