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死都不怕,還怕你的鞭子,你等著,到了地下,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呂天放大怒:“繼續打,打到他招認為止。”
我端起茶具,手一直抖,該死的呂天放,他是故意的,他折磨陶潛,就是在折磨我,他在用這種方式無聲地警告我,他才是大秦真正的主人,沒有人能傷害他,我和小秦王不過是傀儡,徹頭徹尾的傀儡。
鞭打之聲繼續,我慢慢放下杯,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相國大人,審案應該在廷尉署,你把犯人押到宮裡來,當著我們孤兒寡母,又是鞭,又是血的,也不怕汙了這大好的宮殿麼?”
小秦王一聽,連連點頭:“母后所言極是,相國大人,你把犯人押去廷尉署吧,他一定會招的。”
呂天放薄唇微微彎出一個弧度:“臣也想過廷尉署,只可惜,這個幕後指使之人,廷尉署不敢審。”
我的心驟然縮成一團。
小秦王訝道:“什麼人,連廷尉署也不敢審?”
呂天放定定地看著我,我用茶具擋住臉,避開他的目光。
小秦王追問:“此人是誰?”
呂天放無聲地招了招手,一個侍衛走過來,手託一個托盤,我一眼看到盤中放著陶潛的案卷,本是放在我寢宮的東西,竟然到了呂天放手中。
我背上冷汗直流。
小秦王疑惑:“這是什麼?”
呂天放微微一笑:“是這個刺客的案卷,刺客陶潛,其父陶然,本是一位文臣,數年前因誣陷罪,判滿門抄斬,陶潛逃去燕國,搖身一變,做了燕國的駙馬,他以使臣的身份潛入秦國,伺機刺殺臣,幸好臣早有防備。”
我的手又在小秦王大腿上無意識地一頓狂擰。
小秦王吸氣,臉色蒼白:“母后……”
呂天放死死地盯著我:“這個人到廷尉署借閱陶潛案卷,知道他與臣有仇,設計挑唆陶潛行刺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呂天放,你有種,你是當代秦儈。
一個聲音道:算了,招了吧,你鬥不過他的,另一個聲音道:贏衍說過,你是大秦太后,他不過是臣子,你根本不用怕他。
我放開手,支著桌子,深呼吸,笑:“相國大人,只是一卷案卷,就算有人借去一閱,能證明什麼呢,當年陶潛父子因誣陷罪被判門誅,相國大人今日莫非又想故伎重施。”笑兩聲,挑眉:“恐怕不行吧。”
我是太后,你想用對付陶潛那招對付我,門都沒有。
我只要一句話就能推得乾乾淨淨,你奈我何。
呂天放靜靜地凝視我。
我微笑:“相國大人,哀家說得對不對?”
被打得氣息奄奄的陶潛突然跳起來撲向呂天放,侍衛不及攔阻,驚呼聲中,呂天放反手一掌,陶潛被打得飛出一丈多遠,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我倒吸一口涼氣,手伸向小秦王,他機靈地閃開,把王袍寬大的袖口塞進我手裡,我抓住他的袖子,使勁擰。
呂天放徐徐起身,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我認得它就是陶潛口中的蠱。
呂天放冷笑著,走到陶潛面前,把珠子納入他口中,回過頭,喝道:“拿琴來。”
有人抬上一面古琴。
我心想,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彈琴,果然是變態啊。
呂天放輕輕一掃琴絃,清靈之聲蕩過。
陶潛悶哼一聲。
呂天放抬眸,瞥了我一眼,風情萬種。
靜寂,琴聲突然揚起。
呂天放低著頭,雙手不停撫弄,琴聲中,陶潛慘叫,翻滾,掙扎。
我駭然瞪著呂天放,他撫琴的姿勢優雅,深情,他的琴彈得很美,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情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