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憑什麼聽他的。”
加茂杏奈不滿地撇了下嘴角,站在原地沒有動,心思一轉,又問:“他們一起來的?”
“是的。”
“這倒是稀奇了。”她驚訝地挑了下眉,很刻薄地挖苦道,“那禪院來的時候,有受傷的痕跡嗎?”
“……有。”侍女很詳細地說,“禪院少爺在來的時候褲腳破了一個大洞,走路時一瘸一拐,看起來傷得不輕。在進了房間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願起來,還特地要了毯子蓋在腿上。”
欲蓋彌彰,讓人更想戳穿他可憐的自尊心了。
“大熱天的蓋毯子,有病。”加茂杏奈嫌棄地皺了皺鼻子,評價完就揮揮手示意侍女退下。
“等父親回來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好的,杏奈小姐。”
她沒再看那名侍女,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咒術界御三家分別是五條、禪院和加茂,五條家和加茂家的家主都確定為繼承祖傳術式的孩子,而禪院家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繼承祖傳術式的孩子,選了現任家主的兒子禪院直哉為繼承人,因為他繼承了父親的術式,資質不差。
同為御三家繼承人,自幼就熟悉,就算不按照幼馴染的標準長大,也該是和睦的普通朋友。但御三家本就暗流湧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睦,更別說禪院直哉也不是什麼性格好的人,小時候幾次三番來挑釁過加茂杏奈,所以加茂杏奈很討厭他。
這種討厭和對五條悟的討厭又有所不同。
五條悟雖然總說欠揍的話,但是從來沒有侮辱過她的人格,只是性格就是那麼討人厭而已;而禪院直哉總是把“你是女人”掛在嘴邊,非常傲慢地說些“你總會被派出去聯姻的,怎麼可能繼承家主”之類的話,這種帶有明顯歧視意味的話讓她很不爽。
既然不爽,那也沒理由要憋著,她每次看見禪院直哉都會揍他——他又沒有【無下限】,不存在打不著的情況,每次都能成功洩憤。
日子久了,禪院直哉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也就不愛來加茂家找茬了。
特別是在她去咒術高專學習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禪院直哉了。
因為咒術高專是住宿制,又有數不清的任務,她假期也待在學校裡,不常回家。而按照御三家慣例請家庭教師的禪院直哉也不屑於踏足咒術高專這種在他眼裡“和平民同級”的地方。
今天太陽是從東邊落下的嗎?禪院直哉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至於另一位不速之客五條悟,她壓根沒深想對方出現的理由。
無非是碰到禪院直哉,兩個人一言不合打了一架,隨後又非得跟上來看看對方想幹什麼,還起了好勝心,要和禪院直哉比比誰最先被招待。
所以,加茂杏奈決定兩個人都不見。
就讓他們再等等吧。
身上這件血漬已經幹掉的衣服是不能要了,那種濃郁的血腥味被太陽一曬就變得更加噁心,讓她不想讓這件衣服再在自己身上多待一秒,只想趕緊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杏奈——我都說了要你先來見我了!”
手腕忽然被捉住,熟悉的少年聲在背後響起,拖長的語調中蘊含著顯而易見的控訴意味。
加茂杏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試了好幾次都無果,氣得她一腳踹過去,才終於掙開束縛:“這是我家,當然是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是客人,所以當然要跟著你走。”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強調,“我是客人!”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剛才那名侍女早在五條悟出現的時候就跑得沒影了,如今這片空曠的院落內只有他們兩人。
白髮少年頭頂還有兩撮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