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探查了一圈都一無所獲,心中懸著的那個弦越繃越緊,越是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加茂杏奈越是想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於是抓住滑雪場的名字做文章。
空曠的大廳內,只有他們倆的腳步聲迴盪。
夏油傑搖頭:“不是,只是重名而已。”
說話間,他們已經穿過前臺,走到了放置滑雪板的房間前。
“等一下。”夏油傑的表情驟然一收,他擰著眉,似乎正在和放出去探查情況的從屬咒靈互通五感,“好像那邊有什麼情況……”
加茂杏奈聞言在原地站定,耳朵輕輕動了動,也在此刻聽見了一些微妙而突兀的聲音。
好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就從門後傳來。
原本飄蕩在空氣中稀薄的詛咒氣息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濃郁,甚至有些嗆人。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那扇門忽然被血液染紅,實木的黑門像是一張被浸爛了的紙,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在即將碰到夏油傑的髮梢時,扭曲成一張血盆大口,想要將他們一併吞下。
本就時刻保持警惕的兩位年輕咒術師迅速避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並立刻做出反擊。
夏油傑的從屬咒靈立刻飛上去,撞破攔在他們跟前的血幕,直往裡衝。
兩人相視一眼,也緊跟其後走進了這間已經徹底變形的房間。
眼前的一切徹底變了。
剛才都只是開胃菜而已,從這一刻起,他們才正式進入了特級咒靈的領域之中。
空間被徹底扭曲,四周都是狼藉的血液,他們正踩著血泊向前走,腳底沾染上許多粘稠的、甩不掉的血,而頭頂正上方流動的一大片血液裡爆出無數只佈滿紅血絲的眼球,正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看。
他們像是被框進了一個巨大的、q彈的以血鑄成的魔方里,但是怎麼都走不到魔方的另一端。
有句話被五條悟說對了,咒術師日常接觸到的任務可比鬼屋裡刻意佈景要恐怖噁心得多。
在這樣的環境裡步行實在是有些倒胃口,所以夏油傑召喚出可攻可守的從屬咒靈【虹龍】,拉著加茂杏奈一起坐上去,由【虹龍】帶著飛過這片多看一眼都反胃的區域。
“杏奈,你能感覺到領域的主人在哪裡嗎?”猜測同為以血液為媒介的術式,大概會有什麼相同之處,所以夏油傑才有此一問。
如果像無頭蒼蠅一樣一直在領域裡打轉,恐怕在他們找到特級咒靈前,就會被消耗掉大部分體力,根本沒有和特級咒靈一戰的盈餘。
“嗯……按理說應該是不行的,但是……”加茂杏奈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但是,就在剛才,我好像忽然能夠感應到了。”
黑髮少年察覺到這其中並沒有明說的古怪之處,他回頭看了加茂杏奈一眼,來不及在這個緊要關頭和她討論有關生得術式的古怪,只接著問:“可信嗎?在哪裡?”
“絕對可信,是非常強烈的感知。”說著,加茂杏奈順便砍斷一旁朝他們張開血盆大口的血液,隨後指了個方向,“在那邊,有障眼法,一直往前就好了。”
因為血袋有限,在見到終極大boss前,她有意識地不去用生得術式,全憑體術和咒具作戰。
眼前是一片血紅色的屏障,聽了加茂杏奈的話,夏油傑硬著頭皮操縱【虹龍】往上面撞,最後的確暢通無阻地透過了那道屏障,只是身上也變得溼噠噠的,全是粘稠的血。
“嘶,這領域也太噁心了。”加茂杏奈把沾滿血液的頭髮往後撩,忍不住吐槽,“如果我的生得領域也會是這樣子的話,那我寧願用一輩子的簡易領域。”
“其實我覺得還不賴?畢竟攻擊的是敵人,當然是殺傷力越強越好,心理上的殺傷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