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輕輕的,低低地問:“你是誰?”
“阿……”我沒明白。
他笑了,如冰山雪蓮突然綻放。
我的心臟如受重擊,美男的誘惑啊,小心肝快要承受不住了。
見我痴痴地看著他,對問話毫無反應,他笑著伸出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柔聲問:“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壞了,我立刻停止花痴,背上汗如雨下。
我這冒牌貨,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的表情漸漸沉下來:“你不肯說?”
靈魂是冒牌沒錯,身子可是原裝的,假冒必究。
我鼓起勇氣,大膽瞪著他的眼睛:“哀家自然是太后,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溫柔地看著我,表情有些複雜,半晌,嘆了口氣,“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我……哀家就是太后,如假包換,你膽敢不信,哀家……哀家……”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我說不下去,心裡一個勁打著小鼓。
他盯著我看,看得我低下頭去,這才柔聲道:“這裡,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太后,她……既已決定走了,就絕不會再回來。”
果然,太后跟隨呂天放私奔,結果陰差陽錯,被我這個冒牌貨壞了好事。
冒充太后只有一死,東方清還等著我去救,我也不想這麼快死。
索性死鴨子嘴硬,耍賴到底,這個身體是太后的,他總不能撬出我的靈魂檢查。
他嘆了一聲,悠悠道:“你說你是太后,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搬出對付呂天放那招:“哀家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醒來時就在東方先生家中,是他救了哀家。”
他直直地看著我,眸子裡透著輕微的涼意:“就算失憶,性情不會改變,太后為人涼薄寡恩,就算東方清曾救過她,她絕不會為東方清去求任何人,更不會冒死入宮。”
我坐不住了,避開他灼人的視線,盯著自己的指尖。
他的目光移向我的手:“太后愛惜身體已到極致,從不下涼水,更不曾幹過一星半點粗活,給一個草民煎蛋烙餅,簡直天方夜譚。”
我不明白,初次見面,他怎麼可以把我瞭解得這麼徹底,在他眼前,我就像個剝了殼的熟雞蛋,沒有任何秘密可藏。
“人都會變。”我囁嚅道,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根本不可信。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唇角漸漸綻開一抹動人的笑容:“你很聰明,知道坦白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你打死都不敢承認自己是假冒的。”
我心想,老大,你說到了點子上,傻瓜才會承認自己是冒牌貨。
他繼續往下說:“太后十六歲入宮,冊封王后,先王卻始終不肯寵幸她,你可知何故?”
我做駝鳥,縮著脖子不吱聲。
他輕輕道:“因為她極妒,尚未入宮,就派人逼死了先王一位寵妃,而這位寵妃正是當今王上的生母趙夫人。先王將她視若蛇蠍,唯恐近之。”
趙夫人?難道就是呂天放送給異人的寵姬趙氏。
竟然因羋羽而死。
我很想問,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娶她。
他唇上浮出一絲苦笑:“先王知道她和呂天放的關係,娶她入宮,只想利用她鉗制呂族一門勢力,誰知天不從人願。”
我不懂政治,也不想再聽他講吓去,慌慌張張站起身道:“哀家要睡了,你還不退下。”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拖進懷裡,俯下身,凝視我的眼睛,柔聲道:“你往常不是總鬧著要我陪嗎?今日怎麼改了主意?”
美男貼近,他身上強烈的男人氣息讓人著迷,我嘴唇乾澀,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說,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