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
“顧荊。”她彎了彎嘴角,任意識飄離,在這人的懷裡,安心地閉上了眼。
硯山驚訝地看著剛剛還一副重傷模樣的顧荊,突然就跟沒事似的像陣風一般衝了出去,接住黎厭……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
“對不起,我來晚了。”顧荊輕聲道,他的目光在觸及黎厭手腕上的傷時,微微一沉,旋即他就低下頭,在她的手腕的傷口處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黎厭的手腕上到處是鮮血,顧荊雖然動作溫柔,卻依舊像是在舔舐她的鮮血,他的神情虔誠到了極致,竟透出一股森然。硯山看著,突然就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惜
一直等到出了皇宮,黎厭都還沒醒來。由於考慮到各種突發情況,顧荊此次來京時特地帶了一名醫師,現在這人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她怎麼樣?”顧荊問著正為黎厭診斷的中年模樣的男子。饒是說話,他的目光也絲毫不肯離開黎厭。
男子其實已經年近花甲,但面上卻絲毫不顯老態,他以醫術聞名天下,早在幾年前就已跟隨了顧荊。顧荊於銅陵稱帝后,分封功臣,也是頒佈了一套官職體系,他就成了首席御醫。
明白眼前女子對於顧荊的重要性,他絲毫不敢大意,認真地為黎厭診斷了一番後,這才恭聲道:“回陛下,黎姑娘除血氣不足、憂思過重外,並無其它大礙。她的昏迷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好好調養即可。以黎姑娘的武功體質,今天下午之前就能醒過來。”
顧荊的神色緩和了些,他握著黎厭的手,細細地給她的傷口包紮上藥。
黎厭沉沉地昏睡著,她的臉上並無一絲血色,但她的神色卻很安詳,嘴邊甚至掛著抹淡淡的弧度。
兩人一個昏迷,一個清醒,畫面卻說不出的溫馨美好。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醫師卻幽幽地嘆了口氣:“陛下,比起黎姑娘的病情,臣覺得您的病情似乎更嚴重些。”
顧荊的動作一頓,旋即開口道:“這是毒,不是病。”
對於自己最近不佳的身體狀況,其實顧荊隱隱也有些察覺到了。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也沒時間去好好檢查,直到這次進宮聽到夏璃的說法,他這才有了猜想。
“毒?!”醫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然道,“對啊,臣怎麼沒想到……不過竟然還有陛下的功法都無法剋制的毒嗎?”
顧荊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遞給醫師,示意他為自己診脈。
懷著點獵奇的心態,醫師有些興奮地拿出一套工具來,他將這些東西在顧荊的手上搗鼓了半天,最後甚至還弄出了點血出來。好在顧荊清楚他是真的有本事,只瞥了一眼,也沒怎麼在意。
正在此時,硯山也進來了,他嘖了一聲,忍不住道:“這是在治病還是在做法啊?”
沒有理會硯山的話,醫師臉上的好奇和激動漸漸消失了,他診斷了很久,到了後來,他的臉色已是說不出的凝重。
“陛下……”他的聲音帶了點顫抖,“這毒甚為古怪,臣解不開。”
“怎麼個古怪法?竟然連你都解不開嗎?”
“陛下,您最近內力是不是有些不穩?您有沒有感到頭暈、眼花,或者突然看不清東西、聽不清別人說話……”
顧荊點了點頭,皺眉道:“這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硯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夏璃這個卑鄙小人,果真下作無比。毒是他下的,他一定有解藥,我這就去找他拿!”
“在你想去送死之前”,確認黎厭沒有被吵醒,顧荊鬆了口氣,他對著硯山淡聲道,“麻煩聲音輕點。”
硯山摸了摸鼻子,咕噥道:“陛下,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惦記著不要吵醒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