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遠的,便見當頭一位華服青年跨坐在一頭巨大神駿的黃牛背上,斜裡掛著一杆大槍,此人昂首挺胸,顧盼之間英武之氣勃然欲發,那氣勢端的讓人不敢正視。
他身後依次並行五匹膘肥身健的黃驃馬,黃驃馬上各坐一人,或威武、或彪悍、或文雅、或瀟灑。最左邊那人面龐白而無須,手提一杆長柄巨斧,柄粗而面大,也不曉得有多重;次者黃臉黃袍,執大戟,戟長一丈五,渾身泛著幽幽的黑光;中間那人紫袍金邊,臉色淡然,自有一番儼然氣度;接著一人白衣白袍,眉清目秀,身材頎長而浪蕩瀟灑;最右邊一人黑臉虯髯,面目憎惡,腰懸兩柄黑鐵短戟,身高且體壯。
這六人身後跟著一隊佇列嚴謹、整齊,肅穆儼然的兵卒。這一隊兵卒雖然衣衫、兵器不統一,但卻有一種讓人無法輕視的氣息,讓人一看便有無法抵擋的感覺——精銳!
這正是離開解良北上的劉淵一行。
此時已經是嚴冬,空氣冷而乾燥,四下裡一片寂寞,田野中全然蕭索。
劉淵張口撥出一道白氣,緊了緊袖口,回首道:“不知離廣平還有多遠?”
陳群笑道:“主公為何如此急迫?”
“就是,少爺你一路上都問幾百遍了。”典韋悶聲悶氣道:“便是在此停留一月,再去幽州也不會晚吶。”
劉淵摸了摸鼻子,無趣的轉過臉,心道:“我總不能告訴你們,咱急著綁架田豐沮授吧?”
“主公勿急,此地已過廣年,距離廣平不到二百里,腳程稍快些,一天就到。”黃昌介面道:“前些日子,某家行商,剛好經過此地,熟得很。”
只有郭嘉,嘿嘿一笑,打馬快走幾步,與劉淵並行,又回過頭看看後面諸人沒有跟上來,這才賊眉賊眼悄聲道:“主公,到廣平又要綁架誰?”
“誰綁架誰啦?”劉淵做賊心虛,連忙否認,也回頭看了眼身後諸屬下,發現他們正閒聊間,沒有注意,這才鬆口氣,小聲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主公近道不走,偏要繞道河東,到了河東又指名道姓尋找關羽;離了河東又戀戀不忘廣平、鉅鹿,那麼。。。嘿嘿,主公別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郭嘉胸有成竹道。
“嘿嘿,”劉淵又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道:“奉孝還記仇呢?!那次是某家不對,不是求賢若渴麼。。。奉孝可知沮授沮公與和田豐田元皓?”
“怎不知?”郭嘉精神一振道:“吾嘗聞河北田豐沮授乃棟樑之才,只是未嘗緣得一見。可是主公如何知曉這二人籍貫?”
“嘿嘿,這你就別問了,到時只管助我綁了二人便是。”
“既如此,主公何不遣人先走一步,到時方至廣平,帶人便走,豈不便捷?”
“嗯。。。”劉淵心頭一轉笑道:“有理。既如此,你以為,當遣何人前去?”
“黃公義與徐公明。”
劉淵點頭,便回首叫道:“公義,公明,你二人且上前來。”
兩人聞言打馬快進幾步,同時抱拳道:“主公!”
“我有要事交予你二人,願否?”
“主公請吩咐,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劉淵讚一聲道:“你二人且各自持了我印信,先行前往廣平、鉅鹿尋田豐、沮授二人。尋到之後便在彼處等候,吾延後便到!”
“喏!”
當即二人接了劉淵印信,拱手告辭,打馬便走。
待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霧中,劉淵嘆口氣道:“希望吾運氣一如既往,能得償所願才好。”說著低喝一聲:“典韋!”
“在!”典韋暴喝一聲,將周身的晨霧都震開了許多。
“拉練!酉時於廣平外會合。”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