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遼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爬起來,在休息室裡來回走動起來。
她一站起來,黃文娟也趕緊跟著站起來,說:「反正咱們已經有五首精品打底了,而且都是你親自挑出來的,隨便哪一首都可以保證質量過硬,所以……要不然剩下的那五首,咱們就瘸子裡頭選將軍,挑幾首差不多的,先把數湊夠了,把專輯出了再說?」
廖遼回頭看著她,顯然也是有些心動。
公司裡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況,黃文娟知道,她更知道。
而且她也知道,繼續這麼拖下去顯然不行,說不定哪天鄭總一不高興,直接把專輯立項給取消了,到時候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於是,她示意黃文娟接著說。
黃文娟收到鼓勵訊號,頓時信心大增,趕緊繼續道:「等咱們這張專輯發售了,有已經製作好的那五首精品打底,銷量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到那個時候,等發行下一張專輯的時候,你就有了上一張的銷量墊著了,就算是製作上三年,也沒人敢說閒話不是?」
這思路……顯然是很有道理的。
廖遼聽得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那種焦躁的感覺再次出現在臉上。
在休息室裡來回走動幾步,眼睛對上小助理那充滿期待的目光,她突然說:「我就納悶了,要找首好歌,怎麼就那麼難?」
雖然只是個小助理,但畢竟混熟了,一旦話說開了,膽子也就能稍微大點兒。這個時候,黃文娟不由得就撇了撇嘴,「我說姐,咱都收了七十三首歌了,你是不知道公司裡有多少人在眼饞呢,我上次還聽見有人給杜總監吹風,說是咱們霸著那麼多歌,又不用,還不如拿給其他歌手用!要不是有趙姐在前頭擋著,我估計除了那五首,那些歌早就被搶光了……大家都要搶的,還不算精品?」
廖遼搖搖頭,說:「你不懂!」
又走動兩步,她說:「那些歌裡頭,好歌還是有的,可問題是……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所以,說好歌,有幾首算,但說精品就……不行!」
「棉棉老師那首《陰天》也不算精品?人家可是詞曲界的大咖,據說為了爭取拿到這首歌,連鄭總都親自出面了。公司裡就數盯著這首歌的人最多!」
廖遼搖搖頭,「那首歌,太小女人,不適合我。這個你不懂,那首歌我早就跟趙姐說了我不要,趙姐是替別人留著呢,跟我無關!」
黃文娟這下沒招了。她知道,這可就牽涉到公司內部的人事和資源鬥爭了,實在不是她這個小助理能多嘴的。於是,她只好避而不談,只是說:「可是現在,咱們實在是沒有別的歌可選了呀!你剛才去找鄭總,不也說沒戲?」
廖遼走回去坐下,無奈地說:「鄭總說了,能找到的歌就是這些了,要是我還不滿意,就讓我自己出去邀歌去!」
黃文娟聞言無語。
讓自己邀歌去……那不就等於放任自流不管你了唄!
雖說才進入唱片公司給廖遼做助理才只有一年時間,可耳聞目濡的,對於音樂圈裡的一些情況,黃文娟還是多少有了一些瞭解的。
其實嚴格來說,這個圈子不大。
圈裡頂尖的製作人、詞曲作者,都有固定的合作物件,那些製作人往往只給某幾個甚至某一個人操刀製作專輯,而那些頂尖的詞作者、曲作者一旦有了作品,也往往會優先給自己的老熟人看,只有老熟人確定風格不和不要了,才會拿到各大音樂公司、唱片公司之間流通,像此前鄭總親自出面要來的那首棉棉的《陰天》,就屬於這種情況。
而且據說,那些頂尖的製作人、固定搭檔的詞作者、曲作者,一旦達到了某個級別,就不單純是拿保底的稿費、製作費了,他們甚至可以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