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直到現在,她甚至連一張單曲都沒發過,還是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
但是以黃月琴在公司的地位,對上廖遼,她自然沒什麼好害怕的。而如果再考慮到最近半年來因為公司把資源傾斜給廖遼所帶來的新仇舊恨的話,她能只在背後說幾句,而沒有跑過去當面指責,估計已經是忍了再忍的結果了。
對此,廖遼笑容以對。
但廖遼的笑,看在黃月琴的眼中,卻似乎是天然地帶著挑釁的意味。
於是,她的臉色越發難看,「怎麼,錄不下去了?」
廖遼笑笑,「好歹還有歌可錄。」
黃月琴的臉上瞬間冷冽起來,那眼神中,輕易地便滿是怒火。
她的新專輯計劃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喊了,但直到現在,始終都還沒有出成——甜歌的銷量好是不假,在女歌手的整個市場裡,甜歌的銷量怕能佔了三四成,但她黃月琴的上張專輯卻賣得不怎麼樣,上市一年多之後才終於搖搖晃晃地勉強衝過五十萬張,拿到了黃金唱片的證明,所以,公司裡對她的下一張專輯就有些慎重。
廖遼這是在直接打她的臉——她的性子,可不是能忍的那一種,更何況最近她的心情可算不上好!
但是出乎意料的,黃月琴卻並沒有立刻爆發出來。相反的,她居然冷冷一笑,「說得好,那我就等著看你能賣到幾白金!」
廖遼臉上僵了一下,笑笑,「能賣過黃金唱片就行了。」
黃月琴也笑,笑裡帶刀,「據說你簽的是分成約?這麼說,下張專輯看來是沒指望了?」
廖遼又笑,「大家還不都是一樣?」
眼看雙方越說越嗆,樂樂的眼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勉強擠出點笑容來,「那個,琴姐,廖姐,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那個……都少說兩句,少說兩句哈……」說話間,她拉起黃月琴的胳膊,「琴姐,正好我兩句把握不準,想找你給指點指點呢……」
她使勁兒一拉,黃月琴深吸一口氣,跟著她往前走,錯身而過的瞬間,她卻又站住,扭頭看著廖遼的側臉,小聲地、卻咬牙切齒地說:「我等著看你是怎麼撲街的!」
說完了,她們兩個挽著手揚長而去。
背對著她們,廖遼無奈地笑了笑。
片刻之後,她整理好心情,走進洗手間開啟水龍頭,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然後定定地看著鏡子裡滿臉水痕的自己。
「呵,反正怎麼都是死了,廖遼,你還緊張個屁呀!」
說完了,她深吸一口氣,扯過幾張紙擦了擦臉,毅然轉身走出洗手間。
……
「……風不是風,雲不是雲,我愛的是不是你,沒有關係,反正都是路過而已。花不是花,泥不是泥,沙漠裡跳舞的你,乍近乍離,我需要多一點運氣……」
正是晚上七點多,西餐廳裡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不少人等在櫃檯前,手裡拿著號牌。而且國內的情況向來如此,不管是等著上菜的,搖晃著紅酒杯的,還是在櫃檯前等著的,十之八九是一對一對的情侶。
李謙穿著白球鞋、牛仔褲加白t恤,坐在一隻高腳凳上,抱著自己的吉他,身體隨著節奏微微搖晃,唱得很是入神。
不少人都在看著他。
一首歌唱完了,周圍有掌聲輕輕地響起來。
李謙沖周圍的聽眾笑著點點頭,稍微歇息片刻,然後撥動琴絃,開始唱下首歌。
……
櫃檯旁,褚冰冰正在看著李謙的表演,扭頭看到方盛楠走出來,笑著問:「楠楠,怎麼樣,小姨昨天面試的,答應讓他在這裡試著唱三天,你給小姨評點評點,看他合格不?」
方盛楠臉上連點笑容都欠奉,站在原地聽了半首歌,等李謙唱完了,她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