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渡邊和一「嗯」了一聲,片刻之後,他又說:「因為有些事情,是不便對外公開的,所以,我希望我這次電話是隻有你我和謙少知道的,可以嗎?」
刷的一下,正走到大陽臺中間的齊潔立馬站住。
眼睛眨了眨,她下意識地點點頭,沉聲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可以保證訊息絕對不會從我和李謙這裡洩露出去。」
於是電話那頭渡邊和一說:「謝謝,麻煩你了,再見!」
掛了電話,齊潔扭頭看著視線遠處的高樓大廈,忍不住緩緩地吸了口氣。
這可就不是典型的人紅是非多了。
聯想到圈裡早就已經在流傳的一些傳聞,齊潔能隱隱約約的猜到對方給李謙來這個電話的意思大概是什麼。但是下意識地,她又覺得這種事情不該讓李謙攪和進去。
不過,好吧,自己只是個經紀人而已,是不是攪和進去,還是交給李謙自己來決定吧!
事實上,別看他才十八歲,但論起進進退退之間的分寸,論起處事的周到精細,其實他可遠比自己還要成熟得多了!
晃了晃手機,再把它塞回包裡,齊潔自己告訴自己,「你就是個經紀人,你就是個經紀人,你就是個經紀人……好了!」然後轉身走回去。
第9章 女俠
黃沙亙亙,艷陽高懸。
李謙帶著一頂在漢中府鄉下買來的大草帽,手裡端著相機,不時就對著遠處「咔嚓」一聲拍上一張——此時的他,已經比出發之前黑了至少兩三個色度。
自順天府而口外,自口外而科爾沁,自科爾沁而河套,自河套而陝北,自陝北而長安,自長安而漢中,自漢中而天水,然後入河西走廊,一路西行,經張掖、過酒泉,在近一個月之後,李謙終於抵達了敦煌。
是的,這裡有他前後兩世都最最喜歡的莫高窟。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如此:會被普通人看到的,永遠只是光鮮的那一面,而背後的那些東西,鮮少人知。
就好比大家都知道、也都會去關注某某電影上映後掙了多少票房,某某導演大賺了一筆,某某演員紅了,光代言就怎麼怎麼天價,但是卻很少有人會去關注這部電影為什麼票房大賣,會去關注導演、編劇和製片人等幕後工作者對這部電影傾注了多少心力、多少思考,而演員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又付出了多少辛酸、多少嘗試。
也好比是廖遼的專輯大賣了,大家會說,廖遼唱歌真好聽啊,廖遼的歌真好聽啊,再不然就是廖遼這張專輯肯定賺死了……諸如此類,但沒有人會去關注,為了把李謙寫給她的那些作品唱好、為了找準最恰當的聲線、最恰當的感情,她到底投入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說到底,一切成功的、大賣的文藝作品,包括小說、戲劇、音樂、電影等,它們雖然是商品,但卻是一種特殊的商品,哪怕是對藝術性要求最低的好萊塢爆米花大片,其中對於影片節奏的拿捏,也是極費心思的——所謂節奏,也是藝術。
簡單來說,一件大眾消費藝術品要想暢銷,就勢必要求你找準其通俗性和藝術性的結合點——通俗,和藝術,可以有所側重,但兩者缺一不可。
所以,某某演員明明大紅大紫,片酬高到嚇人,代言費也天價,但他卻仍然願意跑去演那些收入微薄的舞臺劇、話劇,或者是小眾型別的藝術片;
再所以,某某歌星明明專輯大賣,哪怕隨便接個商演都是幾十萬一場的價碼,但他卻仍然願意跑到音樂學院裡去老老實實的上課,或者去參加那些基本掙不到什麼錢的歌劇演出;
再再所以,如果李謙沒有什麼太高追求的話,拋開影視不說,僅僅只是寫歌來賣,或者乾脆自己發唱片賺錢,也已經足夠讓他這一輩子都生活優渥,且名利雙收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