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看看鄭默,然後收回目光,看著耿樂,「尤其是你,樂,跟外頭別那麼多話,咱們是唱歌的,是做音樂的,你老跟一娘們對著噴什麼呀!」
肖愛國的威信,還是很高的,耿樂聞言儘管不太樂意,還是聳聳肩,點了點頭,「成,我不說話了還不成?」
鄭默心念電轉,想解釋一下,畢竟在他看來,隨著齊潔的那番話說出來,這把火燒得正旺,雙方接下來再相互走幾個來回,這把火就算是徹底燒起來了,多了不好說,至少年輕一代歌迷們對於飛翔樂隊這個名字,將會熟悉很多,而不再是隻拿他們當成「傳說中的人物」一樣只是知道而已,這樣一來的話,等到手裡的專輯做完了上市的時候,再稍微的一回炒,對提升專輯銷量肯定大有裨益。
但這個時候,肖愛國都已經發話了,而且他感覺的出來,飛翔樂隊的三駕馬車裡,似乎還是隻有耿樂一個是支援自己這個思路的,肖愛國和馬愛書兩個人,都對自己這個炒作的套路有些反感,所以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再開口,只是扭頭看向信達唱片的老總周釗,等著他說些什麼。
但這個時候,周釗卻只是笑了笑,毫不猶豫地就點頭,「成,肖哥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接下來咱們不炒作,只專心做專輯,好不好?」
肖愛國聞言,臉上終於有了點兒笑模樣。
鄭默看著周釗,心裡有些不滿,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有些話自然是不方便說出口的,只好暫時忍下去。
等到大家又聊了幾句,周釗告辭離開,讓他們接著排練,鄭默這才跟出去,剛出了工作室的大門,他就忍不住道:「周總,你這……這點子可是你給我和耿樂出的,怎麼反倒是你先……」
周釗笑笑,安撫道:「老鄭,你還沒看出來嗎?老肖跟老馬都不太高興這麼做,既然如此,咱們何苦在這個時候擰著來?那不是會影響到這張專輯的創作嘛!再說了,老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他不爽了,說不定他扭頭就決定不做了,你難道忘了,為了說服他,咱們下了多大力氣、費了多大勁兒?」
說到這裡,他笑著拍拍鄭默的肩膀,道:「等到專輯做出來了,咱們要做什麼也不晚嘛!別著急,啊!」
說完了,他笑著鬆開手,道:「我先回去了,你盯著點兒,老肖做東西太墨跡,喜歡來來回回的推翻,其實這張專輯裡的作品,都是他攢了十幾年的好東西,還能差到哪兒去?你呢,幫忙勸著點兒,差不多得了,你說是吧?」
等到鄭默點了點頭,他又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扭頭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
傍晚,六點。
順天府的冬天,這個點兒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
排列結束之後,樂隊的成員們先後出門離開了,馬愛書刻意地留在了最後,等到連耿樂都出門了,他才背著自己的包走到休息區坐下,看著對面的肖愛國,道:「老肖,我看你……不滿意?」
肖愛國抬頭看看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就是拎起水壺來,給他倒上了一大杯水,然後就又歪回沙發上,愣愣地出神。
倆人相識超過二十年,這些年幾乎每天都見面,早就已經熟到不能再熟,而且因為耿樂性子太飄,雖然真要論起交情來,大家都差不多,但要論起平日裡的投機,耿樂還是要差了點兒,整個樂隊裡,就屬他跟肖愛國最為投契。
所以,肖愛國不說話,他就也不說話,坐在那裡捧起水杯,小口裡喝了兩口水,靜靜地等著肖愛國的回答。
過了足足好幾分鐘,肖愛國才突然開口道:「其實咱們都知道,雖然李謙跟咱們的路子不太一樣,但他能有今天,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他們那張專輯,我仔細聽過很多遍,水準還是很高的。」
馬愛書聞言想了片刻,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