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早出晚歸的,累的跟狗似的,也掙不著錢!”小魚車老闆就這麼聲音特大地說。他揮揮手,和另一個小魚車車主說完,就“砰”地甩上了車門。
“怎麼?”阿京被這雷聲似的嗓門嚇了一跳,她本身就敏感。
“行吧!真的是哎。不是,我們這拉一趟, 拉兩趟的,根本就是啥也沾不上嘛!這車行裡頭啊,也會抽一些利潤去!您的車錢,我們能拿到三分之一就不錯了!”小魚車老闆講著講著,就打了一個哈欠,看來困的不輕。
“我也聽過類似的, 各行各業,哪個行業不都是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你放寬心,嗐!”阿京頭疼, 她最近深知道這個。不止一個人和她說起這個佔比份額的事情。
“哎呀姑娘哎,我也知道這都不容易呀。遇到您二位這樣好說話的,我還能開開心心地拉車。您可不知道,我之前遇到過……”小魚車主一時哽咽。
“怎麼?心態好些,畢竟時間和生命是自己的。”阿京嘆口氣。
“講不完哦!糟心的事情講不完哇!不講了!”小魚車主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我都忘了問了。您兩個要去哪兒呀?您二位。”
“去城外棲霞山。”向竹開口說。
“您別說,棲霞山可是個好地方。嗯,還真是。去的呀,都是貴人。二位去那幹嘛呀?是找人呢,還是辦事情呢?”車主心緒平靜了一些,開始照常聊天了。
“也是去工作的。嗯。”阿京說。
“去那地方彙報工作,那得是什麼神仙工作呀?看到了不是,就說我送的不是一般人。”車主笑著說。
“現在大家都在抱怨,抱怨掙不到錢,抱怨很多很多事情。”阿京在靈裡用靈應和向竹說話。
這在靈裡的對話聲音, 車主聽不見。
“是這樣。因為在這個地方,本來就沒有多餘可以給他們的東西。人們已經被虛妄的幻想填滿了。”向竹在靈裡輕嘆。
“你這話太空了!要知道,他們確實很累。他們每天都在掙命。……我真的有點難受。我曾經當奴隸的時候是那樣,甚至現在也是。你睜開眼看看,滿滿的都是受苦受難的人。”阿京在靈裡和向竹抱怨,他看不見嗎?
“真是的。沒錯。靈族不是天天在抱怨?他們早就想結束了,你想結束嗎?”向竹看著阿京說。
“你問我,我想結束嗎?我真的想結束。所有的一切。這個重啟權,應該在你的手中吧?”阿京看著向竹。
“我不知道。應該在我的手中嗎?”向竹若有所思。
“這世界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壓根兒就沒有祝福給他們!每個人生活裡都有數不清的勞苦重擔壓在他們的身上。這就是沒有意義,不是嗎?你說!”阿京看著向竹,想挖出點什麼。
“你比我都清楚。基本就知道答案的。……你也很辛苦。你很努力。”向竹看著阿京,只是他還是朦朦朧朧的,像隔著一層霧氣。
“最近的抱怨,哪怕隔著幾條街,我也能聽見。這種感受實在是……每個身上的擔子好重啊。我根本沒辦法幫他們解決問題。有很多很多相同的問題。”阿京這段時間,並不是有意擺爛,只是她覺得——無論做什麼,都不能一勞永逸。
好累。阿京的這一聲嘆息好重,重在了向竹心裡。
“那你想,連你都能聽見、都能看見, 都能感受到那些擔子……那我呢?你想象過我揹負的重量嗎?”向竹凝望著她, 也想從她臉上看到理解和……
“我只知道……自從你出現……我的奴隸生涯,就已經翻轉了。……我好像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天生就可以擺平一切。那麼,你累嗎?”阿京沉默。
“我可能比任何人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吧。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