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料理好,虞姜讓人把準備好的膳食給抬上來。冬日裡除了肉食,新鮮蔬菜幾乎沒有,就算有也是溫泉那邊有長,都是王公貴族的地。只有一些菜乾。慕容顯在飲食上完全不挑,有什麼吃什麼,一派的好養活。
用完膳之後,被虞姜盯著把那碗補藥喝下去。湯藥是刺史府裡的醫官開的,全都是調理身體的,喝下去有益無害。只不過藥湯那股苦味光是聞著味道就有夠沖的。慕容顯已經記不得上回自己喝藥是什麼時候了,似乎除了幼年的那麼幾回,他就根本沒有碰過這東西,慕容顯原本打算讓虞姜親手餵他。
一口接著一口,甜情蜜意好不快活,可是聞到那股味道,他將這個念頭按捺下去,一仰而盡,轉頭和虞姜要飴糖壓苦味。
慕容顯此刻和幾歲的小兒沒有任何區別,她見識過他處變不驚的模樣,但看到他因為一碗藥而紅了眼,受了天底下最大委屈的樣子,虞姜好奇又好笑,她也順著慕容顯的話,將一顆蜜棗塞到他嘴裡。
蜜棗耐儲存,只要乾燥儲存得當,還是能儲存上很長一段時日。算是冬日裡不多得的滋味。
她親手將蜜棗餵過來,慕容顯一口連棗帶指尖都含在唇內。
他靈巧的把她指頭上的蜜棗給捲了去,又舔了舔她的指尖。濡濕的觸感剎那就從那點接觸的地方傳了過來。霎時那點地方躥起一陣酥麻,在周身流竄。
慕容顯做的這一切都沒避著其他人,允娘在一旁看到,老臉一紅。她看向虞姜,用眼神詢問要不要她領著人退下。
虞姜身形趔趄,被慕容顯眼疾手快的拉住。慕容顯扶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上,明知故問,「阮阮怎麼了?」
虞姜瞪他,慕容顯挑挑眉,又垂首過來,在一眾人的面前輕輕的蹭她的臉頰。
這麼多人面前耳鬢廝磨,虞姜還有些承受不住。她手推到他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慕容顯一把將她的手包的嚴嚴實實,輕輕拉到自己的面前來。
「我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阮阮了。」慕容顯將她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掌心裡。
「之前一年,還沒多少日子又跟著我到這個地方來。雖然說一路上朝夕相處。但到底是沒有太多時日在一起。現在又是一段日子沒見面。」
虞姜被他說的有些心軟,慕容顯抓準時機,趁著她這一會的心軟,將她拉過來。
「你就是故意說這話的。」虞姜被他那力道拉的一頭靠在他肩頭上,沒好氣的瞪他。
慕容顯答應的理直氣壯,「的確是故意的,不過就算是我故意,也要阮阮心疼才行。」
這話著實叫人無言以對,也對慕容顯的臉皮嘆為觀止。
虞姜飛快的暼了下週邊,允娘只是欣慰的笑,其他的婢女安安靜靜的,對虞姜這裡的一切都如同木頭樁子一樣毫無反應。
「想我了沒有?」慕容顯問。
喝下去的苦湯,必須要百倍的變成看得見的好處給拿回來,這樣才不算是白白受罪。
虞姜被他逼到了懸崖邊上,反倒是膽子大了起來。慕容顯都沒臉沒皮了,她若是還維持著麵皮的話,倒是太過受牽制。
「你自己覺得呢?」虞姜不答反問,她眉眼盈盈,「在一起這麼久了,難道你還臉這個看不出來?」
慕容顯冷不防的就被她反將了一軍,他挑高了眉。
「要相信你的心。」虞姜的指尖在他的心口戳了戳,「它告訴你的才是最準的。」
虞姜眉眼間的笑意盈盈,看得慕容顯恨不得當即化身大尾巴狼,先把她吃幹抹淨再說。然而天不遂人願。他蠢蠢欲動的當口,外面的婢女來報,說是府中的郎君來求見。
在刺史府裡能被人稱上一聲郎君的人,除了隆應沒有別人。
虞姜起身,「他來的話,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