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為著成全白雲暖替母守喪的孝心,需個一年之後方會與白雲暖圓房,這期間自己要是先誕下王爺的骨肉,若還是個男孩,只怕母憑子貴,再加上她的德妃姑姑幫忙,白雲暖的王妃地位未必就是保險的。
晴歌想及此,臉上越發得意與不屑。
白雲暖道:“本宮掌管王府中饋,的確對晴姨娘照顧不周了,晴姨娘要是喜歡安品園裡燒的銀骨炭,待會兒就遣下人給樂淑園送去便是了。日後,樂淑園的吃穿用度全與安品園一樣便是。”
繁香一旁聽著白雲暖寬宏大度的話,不禁替白雲暖叫屈,想德妃娘娘還在宮裡抱怨王妃是不是容不下晴姨娘,如今看來倒是晴姨娘自個兒挑事了。於是繁香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依奴婢看來,王妃對晴姨娘已經仁愛至極,旁人家的侍妾,主母坐著,她哪有平起平坐的份兒?只能一旁站著打簾子。”
晴歌坐不住了,繁香的話分明是說她目無大小以下犯上,她一下站起身,臉上青紅不定的,甩了帕子便走人,一句告辭的話都沒有。
繁香看著晴歌的背影,搖了搖頭。
白雲暖道:“姑姑別與她計較,她年輕難免氣盛。”
繁香拉了白雲暖的手,道:“奴婢只是覺得委屈王妃了。奴婢與王妃雖說只在宮裡見過一面,卻自覺不會看錯眼,王妃的樣貌是百裡挑一的,品性亦是溫和慈善的,只是這晴姨娘到底是德妃娘娘的親侄女,她娘對德妃娘娘又有過救命之恩,所以德妃娘娘難免對她寵宥了些,她的性子也就跋扈了些,她對王爺的心又是極為熱忱的,眾所周知,王爺對王妃的鐘愛程度非同小可,所以她難免心頭不忿,給王妃你添堵。”
白雲暖見繁香處處為自己說話,已是感激涕零,動容道:“姑姑放心,看在母妃份上,本宮亦會讓著晴姨娘的。”
繁香讚許地點點頭,繼而面色一凜,道:“奴婢瞅著王妃是個極周全的,與王爺的感情又那樣好,卻為何有風聲傳到宮裡,說王妃與王爺分房而居?”
白雲暖愣住,沒想到這點小事竟也被肖德妃知曉,定是晴歌從中調撥無疑,她只好如實道:“是王爺體恤本宮尚在母喪之中,所以願等本宮替母守孝三年期滿方與本宮圓房。”
繁香道:“原來如此。奴婢回宮之後一定稟明德妃娘娘,王妃自管安心便是。”
繁香起身告辭,白雲暖自不會讓她空手回宮,送了一副純金頭面與她,道是日後若能放出宮來,全當是一點嫁妝。繁香是個心思活絡的,推脫一二便也收下了。回到宮裡,將白雲暖的話轉給肖德妃,並依著自己的心思誇了白雲暖一番,不料肖德妃卻冷哼一聲道:“既是要為母守孝,不肯與易辰同房,卻為何又把他拘在書房?偌大王府又不只有安品園一個園子,那樂淑園裡晴歌不可以伺候的嗎?”
繁香自知肖德妃偏袒自己侄女兒,便回她道:“王妃倒有此心,只怕是王爺無意往樂淑園去。娘娘又不是不知咱們王爺一向是個主意大的,他又肯為誰改了自己打定的主意呢?”
肖德妃道:“本宮也知易辰對晴歌一向沒有好感,也是本宮拗不過晴歌的娘硬塞給易辰的,可總要看在本宮面子上給她幾分好顏色吧?晴歌跟了易辰也有些年月了,一兒半女都沒有誕下,做不了正室,又沒有兒女傍身,日後還如何在王府內立足?”
“王爺和晴姨娘都還年輕,娘娘您就少操點心。”繁香好意勸道。
肖德妃依舊不忿:“那白雲暖身為易辰髮妻,怎麼也不勸著易辰以子嗣為重?”
“或許王妃勸過了,只是王爺不往心裡去也未可知……”
“罷了,明日易辰上朝時,你讓王瑾去和金鑾殿的當值太監說一聲,讓他下了朝先不忙著出宮,到賢宜宮來見見本宮先。”
繁香立即附和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