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上大家全躲在家中,就我一個人縮著脖子在趕路,我匆匆進了小區,小區的路燈很暗,在昏暗的燈光下,光禿禿的樹枝在地上投下了搖來晃去的斑駁陰影,我家樓下那個樓道入口黑洞洞的,看上去比白天顯得陰森了幾分。
我剛要進樓,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象是應顏的聲音。
我正在為一個人上樓有些心中發毛,這個時候聽到應顏的聲音,只覺得無比動聽,我高興地回過頭,以從未有過的熱情迎了上去:“啊呀,領導,你怎麼來了?”
應顏伸手指指了樓道:“我找艾米拿份資料,怎麼,你也住這樓裡?”
艾米住得比我還高上一層,這下有伴了。我高興地回答:“是啊,我住這裡的三樓,艾米住四樓,就在我樓上,走,我們一塊兒上樓。”
有伴一起走,這陰森的感覺淡了許多,我輕鬆地走進了樓道。
樓道中很黑,我一邊小心用腳探著臺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應顏隨意聊著天:“應經理,你明天去不去參加安安的婚禮?”
應顏想了想:“明天的事不多,應該可以去參加,你是不是要去做安安的伴娘?”
“是啊,我現在就是為了這事回家換衣服,等下還得趕去她家給她暖房。哎,小心。”我眼睛漸漸適應了樓道中的黑暗,模模糊糊地看到應顏旁邊有一塊黑乎乎的陰影,那個是住戶放在樓道上的雜物,放的位置很隱蔽,我剛搬來時有好幾次撞上去過。
應顏繞過雜物,跟著我拐上了二樓,二樓就是那個倒黴死者生前租過的房子,現在這房子裡邊沒人住了。應顏走在我的左邊,我的右邊就是那個房子的大門,黑暗中我忽然感覺右邊似乎有什麼動靜。
這,這,這,那裡出事後不是沒人住了麼?這一瞬間,巨大的害怕一下子從我心中冒了出來,我的頭皮有點麻,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飛速地轉頭,那裡,那個沒人住的房子裡,居然傳來了門把轉動的聲音!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本能地作出了反應,我聽到自己尖叫一聲,隨即跳了起來,雙手不受控制地攥緊了應顏的手,拉著他就往樓上奔去。
啪的一聲,門開了,有光線從門裡透了出來,我的眼角餘光看到門裡走出來一個人,那人剛開啟門就被我的一聲大叫嚇住了,呆立在原地:“什麼事啊?”
這個開門的人我認識,是那個房子的房東,他手中拎著一個紙箱,大概是回來拿東西的。
我的心從半空重新落回了原處,面對被我嚇了一跳的房東,一時間很是尷尬,訕訕地啥也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應顏開的口:“對不起,我們剛剛開玩笑,聲音大了點。”
房東大概正為房客暴病而亡的事鬧心,被我這麼一攪和,心中很是不快,面無表情地關上門走了。
樓道里重歸黑暗,黑乎乎的環境很好地掩蓋了我的尷尬,我暗暗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我還緊攥著應顏的手,更要命的是應顏的手現在還反握著我,我不自在地準備縮手,可應顏他似乎絲毫沒覺得不妥,攥著我就往樓上走:“你換衣服要多久,等下出來我送你去安安家。”
應顏的手心中有點汗,溼溼的,我感覺非常不舒服,非常想把手拿出來,又不好意思做得太明顯,此時聽了他的話,想也沒想開口就拒絕:“不用了,那樣太麻煩了。”
黑暗中應顏不響了,在我的又一次縮手時,他也鬆開了手,氣氛變得很微妙,我不敢多開口,悄悄往後落了一步,拉開了跟應顏的距離,跟在他後邊默不作聲地上了樓。
三樓就是我的住處,我在門邊站了下來,開始往包中掏鑰匙:“我到了。”
應顏也在我身邊站住了,似乎想跟我說什麼,這個氣氛有些尷尬,我心中盼著他趕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