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晴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手上已經抱了一捆粗繩子,笑意盎然的把繩子的一頭遞給段風涯,眉眼含笑,“風涯,你拉著繩子進去,那就不會出不來了,如果我拉一拉繩子,你也回應一下,那我也知道你沒事了。”
段風涯安靜的點頭,第一次,他沒有和安季晴爭執,而很多事,其實也不需要爭執的,比如安季晴此舉,分明是擔心段風涯,那他如果執意說不,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再說,他沒必要拿自己的安危,來和安季晴較氣的。
安季晴雖不笨,可是,水月城那麼多百姓,甚至還有簫君,他們總有人會比安季晴聰明吧,順著繩子進出萬年林,這麼簡單的做法,幾百年來,不可能沒有人做過的,然,為什麼,萬年林,依然只是個迷呢?
段風涯進入萬年林後,放眼望去,倒吸了一口冷氣,置身在林中,他已經開始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四周都是相同的竹子,高聳筆挺,還不知從哪裡偶爾就瀰漫著大霧,然後,又一下子霧散天開。
安季晴時不時,就拉動繩子,等到段風涯那端,同樣拉了一下繩子,她才舒心的吐口氣,其間,也有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袋,不就一個林子,大江南北,段風涯都這樣走,就這麼一個小林,真能像簫君說的,吃人不吐骨嗎?
這個念頭堅持才一會,當安季晴再拉動繩子時,久久得到段風涯的回應時,她又不停的拉著,依然,只是了無聲息,她突然就明白了,簫君沒有高估這個林子,是她,高估了段風涯。
安季晴在原地放目四周的眺望,目無一人,她握緊拳頭,丟下繩子,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決定,跑進了萬年林,此時,簫君的細細叮嚀,已經起不到一點作用,又或者說,已經被她忘在記憶裡了。
段風涯見拉著繩子沒反應,並沒有安季晴那樣氣急敗壞,他只是在順著繩子的方向思索著,是不是這樣就能出去了呢?
走到繩子的盡頭時,他已然,也失了方向,諾大的竹林,迴盪著安季晴不清不楚的叫喚,隱隱約約中,段風涯只聽見,是安季晴在叫喚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段風涯很快就看到了安季晴,只是,他以為,這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的,所以看到安季晴的時候,他驚住了,也啞了聲音。
安季晴扯著嗓子,像個失途的小孩子一樣,沒有方向的扯叫著,段風涯倏地,就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安季晴這樣緊張他,讓他覺得,根本一點都不合情理。
“段風……”涯字還沒說出口,安季晴在轉身時,已經看到段風涯安然的站在她背後,突地,她站在那裡,就傻傻的笑了,失了心的笑了,笑得已經沒了心肺,其實,剛才,在這之前,安季晴也沒想過,繩斷了,段風涯會有什麼事,她心裡就只想著,要見著段風涯,然後見著了,就沒了語言。
段風涯嚴斥,“你跑進來幹嘛,不是叫你好好在外面守著的嗎?”
安季晴低頭,小聲的應著,“我也沒想過,繩一斷,我第一時間就想到的,就是進來,我想,兩個人,有個照應總好的,就沒想那麼多了。”
她也才發現,自己做錯了。
段風涯眼瞳緊縮,心口抽動,就只有咬牙切齒的說出了兩個字,“傻瓜!”
安季晴抬眸,清轍明淨的眸子,並沒有並這漫天的霧迷茫,她咧嘴一笑,“風涯,我們先找路出去吧。”
“肯定能出去的,一定可以的。”段風涯自厄的說,又拿著繩子細細端倪,“季晴,你看,這繩子切口那麼整齊,是隻有一刀下去才能弄成的。”
“所以說,除了我們,這裡還有第三者,還有可能,他知道怎麼走出這裡?”
段風涯吃力的笑了笑,“他肯定是引我們進來的,然後出去了,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就不信他能出入自如,我就找不到出口。”
段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