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有人試探著建議道:“要不,要不咱們找幾個身手好的爬到兩側絕壁上去,從上邊向下扔火把?”
“去你***,這麼高的峭壁,猴子才能爬上去。即便爬上去了,火把也不會有準頭。萬一被風吹歪了,真的叫引火燒身!”督尉李安遠罵罵咧咧地駁斥。眼前的峭壁足有七、八百尺高,如果站在上面向下看,估計雙方將士都成了小螞蟻。這麼遠的距離,連神射手都不能保證射中目標。從上面往下丟火把,怎麼可能收到預期效果。
“那可不一定,這幾天一直刮的是西風!”張秀跳過來跟李安遠抬槓,“即便火把被風吹歪了,也只可能吹到敵營去!”
“指望著風幫忙,你還不如直接在自己營裡放火!”李安遠毫不客氣地反駁。他跟張秀很熟悉,平時鬥嘴慣了,所以給對方的主意挑刺幾乎成了本能。
“我正要建議郎將大人火燒連營呢!”張秀抬起下巴來,得意洋洋。火燒連營是他從《三國志》中看到的記載,眼前山谷中樹木甚多,若點起一把火來…。張秀痴痴迷迷地想著,彷彿已經看見了數萬高句麗大軍在自己的錦囊妙計下灰飛煙滅。
“張校尉,你看看那是什麼!”盤旋在宇文士及心頭的煩惱也被大夥的舉動沖淡了幾分,指了指不遠處反射著陽光的地段,他低聲問道。
“河,烏骨,烏骨水…”張秀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沮喪的表情剎那寫了滿臉。烏骨江直穿峽谷而過,眼下正是水流最充沛的季節,即便有人蓄意縱火,也根本不可能在江邊燒得起來。
大夥又慢慢恢復了安靜,對於眼前的困局,每個人都束手無策。如果這場戰鬥發生在平原上,驍果營的將士雖然訓練不足,但靠著戰馬和長槊,亦有希望在對方陣地中闖開一條通道。可目前雙方的戰場只有幾百步寬,非但無法採用騎兵突襲戰術,即便是步兵強攻,每次也只能上去千十個人。
一上午時間,傷亡八百多名弟兄的代價,大夥只破了敵軍一壘。照這個進度和陣亡比例,突破整個山谷至少需要十天,前提還得是再有一萬援兵從遼東城趕過來!
有人把目光偷偷看向李旭,希望他能拿個主意,眼下,這個少年已經成了大夥的主心骨。可自從穩住了營壘後,此人就站在木柵欄旁,望著遠處的高句麗人一動不動。將領們先前的嬉鬧,還有現在的議論,彷彿他都沒聽見,或者是聽見了卻不甚關心。
李旭岩石般站著,西風吹得他的頭髮如絲線般縷縷騰空。他的目光盯在三百餘步外,那裡,高句麗人如螞蟻般忙碌著,用石塊和木柵欄加固著一道又一道營壘。層層的營壘間,是蟻群一樣的高句麗將士。對方已經開始重視自己這支援軍,不斷有新的旗幟從山谷深處移動到高句麗人所控制的最前方地段。那些匆匆趕來的高句麗士兵大多數都穿著鎧甲,鎧甲上的鐵葉子在烈日下閃閃發光。
是重甲步兵,防守戰的王者。李旭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戰鬥會越來越堅苦。缺乏訓練的驍果們幾乎沒有可能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即便山谷對面有大隋兵馬及時趕到,無法溝通的兩支隋軍也難以做出有效配合。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怎麼組織下一場進攻,而是讓宇文述老將軍知道咱們就在山谷的另一側!”旭子終於回過了頭,衝著大夥艱難地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宇文士及苦笑了一下,回應。難得一次,他不再打擊李旭,而是主動對其意見表示贊同。
眾人望著滾滾流向東南方的河水,喉嚨不約而同地動了一下。天黑後找幾個水性好的死士游到山谷對岸去?這也許是個解決辦法。但前提是驍果營中能找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