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合儒者們眼裡的寬弘之主的要求。“虞卿,這道聖旨就交由你來寫。骨託魯還急著回塞外收拾殘局,所以別讓他等得太久!”
“微臣領旨,謝陛下信任!”虞世基出列,躬身,拜謝楊廣對自己的器重。同時,他也不想錯過一個發財的機會。阿史那骨託魯連夜派進城來的信使第一個找到了他的臨時住所,除了給朝廷效忠信外,還表達了對虞大人的小小“敬意。”
四十顆據說只有在極北之地的天鵝腹中才能剖出來珍珠,每顆都有拇指大小。流光溢彩,不帶半點暇癖。受到了別人這麼深的尊敬,如果連對方一點小小要求都滿足不了,實在有辱他虞世基能臣之名了。因此,略為沉吟了一下,大隋內史侍郎參掌朝政虞大人又啟奏道:“臣立刻就去寫,但臣才智不足,恐傷國體。所以寫好之後還請陛下指正。此外,臣以為骨託魯既然已經發誓效忠大隋,我大隋便應正其名號,並召回遠征之師,以讓塞上諸胡感陛下仁厚,從此洗心革面,永不再叛!”
“臣附議虞大人之言。臣願去骨託魯營內宣讀聖旨,揚我大隋天威!”裴矩受到的“尊敬”不比虞世基小,大步出列,和對方一道替阿史那骨託魯說好話。
阿史那骨託魯用四十顆珍珠的代價向虞世基買的是兩個承諾。第一,他希望大隋能像曾經對始畢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嗣許諾的那樣,封自己為東面可汗,地位從此與始畢可汗平起平坐。第二,他希望大隋皇帝下旨召回已經殺到草原深處的虎賁鐵騎,別讓自己的族人再為這次南征付出代價。
高高在上的楊廣猛地直起了腰,滿臉詫異。他聽清楚了虞、裴兩位肱股之臣的諫言,但他不明白的是大隋兵馬到底什麼時候已經殺進了骨託魯的老巢?如果骨託魯是在老巢不保的情況下才想起對朝廷效忠的話,首先他的忠心要打折一半。其次,到底是誰採用這種圍魏救趙的精妙招術,也令楊廣感到十分好奇。
“臣不贊同虞大人的建議!”沒等楊廣出言詢問,水師大總管來護兒越眾而出,“依微臣之見,骨託魯之所以請降,是迫於形勢,非出於本心。我大隋兵馬既然已經到了塞外,就應該犁庭掃穴。讓這次南征的所有胡人都記住教訓!”
“老臣贊同來將軍的建議!”向來與來護兒勢同水火的許國公宇文述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快步上前,附和。
宇文述在武將中的威望遠非裴、虞兩人能比。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大堆老將軍站了出來,紛紛建議楊廣不要答應骨託魯任何條件。雖然對方最後一刻翻然悔悟,但頂多功過兩抵。絕對不能因為其有悔改表現就忘記了他曾經犯下的過錯。
御史大夫參掌朝政裴蘊發覺自己的本家兄弟勢孤,抬頭四下看了看,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有三、四秘書省的學士聞聲而出,大步上前,與宇文述和來戶兒兩人進行了針鋒相對的辯論。他們都是楊廣重金供養起來的名儒,說話無一言不引經據典。博古論今,義正詞嚴,一時間居然和老將軍們辯了個不分勝負。
“我大隋乃天朝上國,當有博大寬容之風。”秘書學士孔穎達滿臉慈悲,彷彿親眼看到了敵人對大隋朝廷的善意感激泣零,“孟子曰,仁者無敵。彼奪其民時,使之妻離子散。陛下念其民生之艱而恕其罪,其民聞之,必念陛下恩德而心離其君。和議既成,彼酋縱慾悔之,其民必不敢應。如是,我大隋邊塞無須一兵一卒駐守,亦固若金城湯池!”
“敢問孔學士,化外蠻夷不通中原之言語,其民怎麼會知道我大隋陛下的恩德?”來護兒強忍著肚子裡的怒氣,大聲反問了一句。
“教化,由此可見教化之重要!唯將古聖之言,奉為天下至尊。深推之,廣行之,如是不超十年,則化外之地亦為中原…。”秘書學士陸德明早有準備,接過孔穎達的話,繼續傳播聖人的教義。
“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