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歌頌長生天的恩澤。
“我是天生的狩獵者,身體裡流淌著蒼狼的血脈,長生天的寵兒,伸手去拿,將男人的頭砍下來,將女人拖進帳篷,用他們的血來見證我的榮耀…。”
歌聲中,武士們兩眼冒出淡綠色光,逼得長城守護者不斷後退。
“弟兄們,記得我們的來此的原因麼?”發覺情況不妙,周大牛扯開嗓子,大聲問道。
“後退一步,是咱家!”博陵子弟握緊長槊,仰天怒吼。
“後退一步,是咱家!”不需要更多理由,也不需要什麼節奏與旋律,簡簡單單一句,頃刻將敵人氣焰壓了下去。
“後退一步是咱家!”博陵軍揮舞長槊,死死抵住潮水般的狼騎。“咱家就在長城後!”河東將士本來已經絕望,聽到袍澤的吶喊,重新抖擻起精神。
已經不可能後退,也無路可退了。李旭回頭看了看陳演壽,恰看見渾身是血的陳演壽舉著戰旗向自己傳遞過來一個資訊。決一死戰!老長史大笑,滿臉坦然。決一死戰,李旭揮動令旗,毅然回應。
“嗚嗚——嗚嗚嗚———嗚嗚”龍吟般的角聲立刻從陳演壽所在位置響起。老長史鼓起全身力氣吹響號角。將決死的意志送入每名長城守護者的耳朵。聽到角聲的博陵軍、河東軍、江湖豪傑、塞外馬賊們同時舉起兵器,毫不猶豫地衝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
這一仗,他們不是為了李旭打的,也不是為了河東李家而戰。他們是河北人,河東人,出了家門口就能望見長城。
骨託魯微笑舉起令旗,這一仗,勝利雖然來之不易,畢竟還是屬於自己。他準備命令全軍壓上,切斷李旭的退路,以絕對優勢兵力將老對手殺死於陣前。手在山風中顫抖,卻遲遲無法揮下去。
他聽到了另一聲號角,好像與李旭等人相呼應,又像是山谷裡的迴音。可偏偏,這聲號角的方位是自己的背後,中間還夾雜著滾滾悶雷。
“嗚嗚——嗚嗚嗚———嗚嗚”角聲越來越近,雷聲也越來越清晰。地面上的沙粒開始慢慢跳動,天空中的黃雲也凝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邊框。骨託魯不得不將令旗暫時收起來,回頭檢視新的軍情。吶喊著的狼騎也不安地拉緊馬韁繩,迴轉頭,目光死死盯住雷聲起處。
雷聲起處,一股又厚又重的煙塵從遠方緩緩向戰場延伸,煙塵正中間,有面紅色的戰旗高高地挑起。
“羅”,旗面上的大字亮得耀眼。數千人馬都包裹著重甲的騎兵從煙塵後衝出,緩緩向塞上聯軍靠近。
他們身後,是看不到邊際的濃煙,遮斷了所有的光。
“老夫的家,也在中原!”鮮紅的戰旗下,虎賁大將軍羅藝彎刀向前指了指,劈落一條閃電。
五千集大隋傾國之力打造的虎賁鐵騎驟然加速,重重地砸在了狼騎背後。
骨託魯的羊毛大纛轟然而倒,毫無懸念。
注1:豎槍左右搖擺過濾拋射而來的羽箭戰術見於瑞典長槍方陣。此戰術在西方出現得非常晚,大約在十三世紀方才成型。但對羽箭的格擋率據資料記載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本書中為筆者YY,行家莫笑。
第七章 盛世 ( 九 中)
無論是李旭還是阿史那骨託魯,交戰雙方主將任何一個都沒想到幽州大總管羅藝會在這個時刻帶著他麾下的虎賁鐵騎從草原方向殺過來。站在李旭角度,博陵軍曾經一戰將幽州的年青將領殺了七零八落,與羅藝麾下秦、劉、盧、顧幾員眾將早已結下的不死不休的仇恨。前些日子羅藝能讓開水道,使得來自黎陽的糧草平安運到懷戎,已經是看在彼此都是華夏子孫面子上做出了極大讓步。讓虎賁鐵騎與博陵精銳並肩而戰,那種事情做夢都不會有發生的可能!
站在阿史那骨託魯角度,他更想不明白羅藝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