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召集幕僚將自己負責那一部分補充完整。
看看時候不早了,李建成起身告辭。“我會盡快將所有輜重準備好。剩下一時半會兒運不走的物資和牲口,就交給仲堅安排人手去處理。”
“我安排涿郡太守崔潛負責將你留下的物資經井陘關運往長安!”李旭點頭答應。
“分給幽州的戰利品,也拜託李將軍幫忙!”羅藝站起身,笑著說道。
“也交給涿郡太守吧!”李旭想了想,又補充道:“兩位安排寫文職幕僚協助他,以方便造冊登記!”
“那是自然!”李建成和羅藝皆笑,知道李旭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安心。“倘若缺了,我們就找你來討!反正你小子號稱河北首富,家裡有的是錢財!”
“想得美!”李旭笑著拒絕。站起身,送羅藝和建成出營。李建成的住所和博陵軍大營相距本來就不遠,跨上馬去,半柱香時間就到了。羅藝的營盤卻紮在長城內的一個山窪裡,需要走很長一段時間。在岔路處跟建成道了別,老將軍看了一眼李旭,低聲命令:“你乾脆直接去我營盤拿輿圖吧。早看一眼早放心。薛家兄弟還有東西託我帶給你,索性你一併去拿了!”
“多謝老將軍!”李旭在馬背上拱手,然後笑著兜轉坐騎。
“別客氣了。我老了,年青時積攢的這些東西,總不能帶到棺材裡去。”回頭看了看李建成已經遠去的背影,羅藝輕輕嘆了口氣,“虎賁鐵騎,我交給了河東李家。李老嫗在半年之內,取得三分之一天下。這大隋之鹿,估計旁人已經無法與他再爭。其他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交給你吧。希望你將來能派上大用場,別辜負了當年製造者的一番心血。
“將軍哪裡算老。比起廉頗和黃忠,將軍正當壯年!”李旭沒有回應羅藝關於天下屬於誰的評價,笑著恭維了一句。從對方的話中,他總聽出一股非常不甘心的味道。但老將軍既然選擇了將虎賁鐵騎交託給李淵父子,顯然已經決定退出逐鹿者行列。如此,老將軍不甘心的之處何在,就令人很難揣摩了。
“戰場上,老夫當然不算老。你小子武藝雖然高,若論單打獨鬥,也未必是老夫的敵手!”羅輕輕聳肩,傲然道。
“雖然未曾向前輩討教過武藝,但每當聞聽到虎賁大將軍威名,晚輩卻如雷貫耳!”李旭笑著點頭,不跟老人家爭無用的虛名。
“你小子!”羅藝笑著搖頭,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夾了夾馬腹,慢慢提高了行進速度。
李旭笑著追了上來,與老將軍並絡而行。雖然雙方曾經惡戰過一場,但他現在心裡卻對羅藝沒有半點惡感。相反,老將軍身上自有一股武將坦誠、直率與磊落,令他很願意與之交往。
沿著長城下的小路跑了片刻,二人漸漸與隨從們拉開了一段距離。此刻太陽已經偏西,傍晚的日光照在燕山之上,給岩石和樹木都鍍上了一層鎏金。身旁殘破的長城也變成了黃金打造,在純淨的藍天下曄燁生輝。
“歲月不饒人!”羅藝今天的話有點多,並且總是前言不搭後語。轉頭看看長城上的獵獵旌旗,他的神情顯得十分落寞:“不怕你這當晚輩的笑話,這些日子,我總想起自己年青時候。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有那些為之努力的想法。就像做了一場大夢般。待夢醒了,人也老了。對的,錯的,也都無法挽回!”
“老將軍的前半生極為輝煌!”李旭斟酌了一下,笑著安慰。他不知道羅藝今天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但隱隱約約,覺得對方話裡包含著更深層次的意思。揣摩別人的心事並非他所長,因此,他只好儘可能地讓老將軍感到高興些。“當年晚輩去塞外經商,路過薊縣。聽聞虎賁鐵騎和老將軍的故事,心裡好生仰慕。其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夢想著能投入老將軍麾下,與您並絡殺敵!”
“哦?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