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見狀一怔,自然的立於一旁不去打擾,聽到兩人未經練習想和完美的琴簫合奏頓時怔住了,彈琴的是何人?主子方才只是聽了一遍竟將譜子記了下來,的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視線不由得望向了立於幽暗之中的那抹白色身影,白衣如雪,衣袂纏著及腰的墨色長髮輕輕翻飛,在半空中糾纏,飛舞,那寒煙瀰漫的朦朧長廊成了他的背景,絲絲寒煙縈繞在他周圍,宛若一幅動態的水墨畫,似乎輕輕一觸,他便會如煙般消散!
在這濁世,怎會有他如此清絕美好的人出現?他該是隱秘仙山中那駕鶴而行的世外謫仙,該是落入凡塵人不知的天界仙子,該�…
一曲畢,負清風緩緩收了短簫,唇角溢位一抹淺淺的笑意。此人的琴藝極高,翩彈自如,信手拈來,只是聽著這琴聲,便能想象出那一雙閒逸如雲的手。沒想到這地下城中竟還有如此閒雲雅士存在,卻是不曾想到。望了望遠處那繚繞的寒煙,轉身相回走去,輕輕的道,“燕溪,我們回去。”
燕溪還沉醉在方才那一曲中,忽然聽到負清風的聲音,驀地一震,這才回過神來,“是,主子。”這就走了?主子就不想看看方才那彈琴之人麼?眾人皆有的好奇心,他竟然如此淡然,不由得疑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主子,為何不想看看方才那彈琴之人呢?地下城中住的都是將士,應該不大可能擁有如此高的琴藝,燕溪覺得方才那撫琴之人極有可能是任逍遙任軍師。”任逍遙,被人奉為雪國第一軍師,四國皆知,乃當時大賢,他早般想見見此人了!只是,此人生性散漫,不將世俗放於眼中,從不肯輕易見任何人,就連皇上的賞賜每次也都婉拒的乾乾淨淨,不入朝,不為官,只一心跟著負老大,只一心跟著負家軍,每次出征時都帶著鬼面面具,極少有人知其容貌,因此,也被人稱為鬼面將軍。
此人雖輕慢閒散,卻有恩必報,一心不侍二主,其餘三國派遣暗衛競相籠絡,從始至終都不為所動。既不得用便殺之,三國暗衛也不知派了多少,都是有來無回,殺不得,用不得,如今的任逍遙已然成了其餘三國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任逍遙?“負清風聞言訝異的揚眉,輕輕念道,腳步亦停了下來,微微轉眸望向了身側那抹修長的身影,“燕溪似乎對任逍遙很感興趣?“這是他第一次一次說這麼多話,的確讓她有些訝異,見到雪清狂他們亦平淡無波,現在居然無端端的提起任逍遙來了?這個少年並非池中之物,第一眼看到他的眼睛她便知道,那次被宮中侍衛那麼欺負從始至終也沒有反手,那種隱忍力不該是一個少年擁有的,讓他留在身邊只是從心而為,他若真心待她,終有一日他會向她坦誠。
燕溪一震,低斂的藍眸掠過一抹暗色,“燕溪聽聞任軍師很多事蹟,很是欽佩,故有相見之心。”他怎會忘了主子是何等心思縝密之人,方才是他過於莽撞了。
“原是如此。”負清風瞭然的揚眉,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該相見時自會相見,燕溪不必心急。”
清潤的嗓音低低柔柔的迴盪開來,燕溪再次一怔,走了,該相見時自會相見,他卻是心急了,“主子說的是。”
當那抹身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長廊深處,一抹玉色身影緩緩走出了密室,如雪的銀絲隨風拂動,薄唇緩緩揚起一抹弧度,“她真的變了…�
聲音赫然是個男子,嗓音帶著天然的潤澤,宛若玉落珠盤,清脆動人,卻不失男子之氣。
負清風回到密室時,負老大已經回來了,見她外出不免輕貴了幾句,隨後辭別了金無敵,一行人出了地下城,回到城內。
一路上,負清風都在回想著方才的旋律,一回到將軍府便徑自回了房間,坐在書桌後將那首曲子記了下來。
“公子?“馬統怕冷就沒跟著去,在負清風房內整理書架,一見負清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