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不可廢,雪傾顏看到雪清狂素衣下的龍袍時,走到雪清狂身前,恭敬的跪地行禮,“臣弟參見皇上。”
雪清狂見狀,立即上前將雪傾顏扶了起來,“快起來罷,去漸漸父皇罷,他臨死前唯想見你跟小塵,不必覺得愧疚,不是你們的錯。去罷。”語畢,他拍了拍雪清狂的肩膀,看到那雙血眸中滑落的淚,心中抽痛。父皇死了,從此之後,這雪國就落在了他的肩上,雖然繁重,但他不會讓父皇失望。對了,還有負清風,父皇臨死前還念著負清風,還有一個錦囊在他這裡,父皇囑咐過他,一定要親手交到她手上。他會的,會親手交到她手上。
父皇早已知道他的身體,在負老大死後,他就受過一次打擊,從那時開始他便開始將朝中的事交到他手上,讓他開始處理,漸漸地他幾乎攬了朝政,少老三的死訊誘發了父皇的舊疾,從此一病不起,在父皇生病的這段時間他說的最多的莫過於年輕時與負老大少老三之間的事情。他明白,作為一個帝王很孤獨,除去母后之外,就只有負老大少老三是他的朋發,不僅僅是朋發,他們相識幾十年,共同征戰,這麼年的情誼,父皇早已將兩人當做兄弟。如今,他們一個個相繼辭世,父皇難免感傷,心中悲痛。
他常常看到他望著那副畫發呆,在畫前一站便是一個多時辰,漸漸地他下不了床,就將畫掛進了床帳內,死時一手握住那畫,一手握住母后,他望著他,阡陌,雲落,笑的安然,他說這一輩子他覺得很圓滿,唯一覺得遺憾的是,沒能在死前見到傾顏和小塵。
小塵中毒的事情他們不敢告訴父皇,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也怕他會怪罪負清風。上次傾顏為了負清風差點丟了命,父皇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們知道他已經開始警戒他們與負清風之間的關係了,若是讓他知道他們兄弟幾個都喜歡負清風,父皇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雪傾顏走到棺前撲通一聲跪下下來,並沒有跪在軟墊上,而是直接跪在了僵硬的地面上,他似乎想用這樣的疼痛來懲罰自己,“父皇,傾顏不孝,回來遲了,您怪傾顏麼?傾顏知道您一定在怪傾顏沒能及時回來見您,讓您含恨而去,對不起,傾顏已經很努力的往回趕了,可是還是來不及…您為什麼不等等我們呢?您為什麼要這麼快就離開我們……,“後面的話雪傾顏已經說不出來,哽咽著俯跪在地,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明亮的大殿地板上……。
老天爺總是讓人彼此錯過,總要給人無盡的折磨與悔恨,總會讓人失望,絕望。
雪雲落默默地望著那抹跪下的身影,也緊跟著跪在了原地,原本純澈的銀眸此刻一片灰濛,清潤的聲音也變得暗啞,“父皇,傾顏他們回來了,您看到了麼?”
雪清狂走到雪阡陌身旁,兩人相視一眼,一人一邊扶住了雪入塵的手臂,跪了下來,“父皇,小塵回來了。”雪入塵軟軟的跪在軟墊上,面容安靜,眼角卻緩緩溢位一滴晶瑩的淚滴,沿著臉頰緩緩而落。
“五哥哥?五哥哥一�雪芷苑緩緩從穆溪筱懷中掙脫出來,走到了雪入塵身前,小小的身影跪了下來,“五哥哥?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呢?”
“西苑乖,五哥哥生病了。”雪雲落伸手抱住小丫頭安置在懷裡,伸手輕柔的拭去小丫頭臉上的眼淚,小西苑這麼小,她知道什麼是死亡麼?她知道,父皇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麼?
“生病?”小丫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眼淚又掉落下來,眼珠紅紅的,鼻尖亦是紅紅的,小眉頭皺得緊緊地,“五哥哥為什麼會生病?父皇呢?他為什麼不起來?還有皇后孃親�她都不理小西苑?皇后孃親她為什麼一直哭�”當初舅舅就是這樣,然後她就再也看不到舅舅了,那父皇呢?其實,她很喜歡父皇的,只是她有點兒怕,可是現在父皇像舅舅一樣躺在那裡,他會不會像舅舅一樣永遠的離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