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久,果然遇到一路邊小店,一面酒旗迎風招搖。幾人停下馬車,卻沒有小二迎出來招呼,林平之只得先留下來照顧馬匹,常曦三人進店歇腳加問路。
一進店,常曦驚訝地發現酒肆正中一桌,打橫坐著令狐沖和田伯光,此刻竟在推杯換盞,喝得好不開心。
常曦三人在靠門口的桌子坐下,劉菁不認得田伯光,就要去櫃檯找掌櫃問路,曲非煙一拉她衣袖,向令狐沖田伯光那桌揚了揚眉,示意別急,先在這看熱鬧。
她們去長安本就打算對付田伯光,如今遇到正主,正好省去來回趕路。三人坐好,有小二來問要點什麼,三人要了點飯菜,又要了壺茶,曲非煙還想要酒,被劉菁阻止了。
田伯光沒認出常曦,見進來的是三個女扮男裝的美貌女子,眼睛不由一亮,但想到自己為人所制,當下最重要是請動令狐沖,只得強壓邪念,舉起酒碗道:“令狐兄,雖然你來殺我,但我仍然敬你是個大丈夫、好漢子。”
令狐沖見了常曦三人,微一皺眉,卻並未相認,而是問道:“田兄為何稱讚小弟?”
田伯光笑道:“田某是個無惡不作的淫賊,曾將你砍傷,又在華山腳邊犯案累累,華山派上下無不想殺之而後快。今日擔得酒來,令狐兄卻坦然而飲,竟不怕酒中下了毒,也只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這天下名酒。”
令狐沖道:“取笑了。小弟與田兄交過手,深知田兄品行十分不端,但暗中害人之事卻不屑為。田兄這酒果真是天下罕有的好酒,喝了這酒,一會兒決一死戰,哪怕戰死了也不虧。”說完,碗中酒一飲而盡。
田伯光提起酒罈替他滿上,口中說道:“令狐兄說笑了,田某怎麼會傷你性命。實不相瞞田某從長安謫仙樓地窖取來這兩大壇一百三十年份的陳酒,卻是有件好事找你。”
令狐沖笑道:“田兄,我與你喝酒,一是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瑣之徒,二也是謝你上次對我手下留情。但你作惡多端,濫傷無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齒,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無論你找我有什麼事,我這裡一概不允。”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不要那麼急著拒絕,我來找你這事關乎華山派和北嶽恆山派的交情,你不先聽聽?”
令狐沖聽到北嶽恆山,面上猛然變色,怒道:“你又擄了恆山儀琳師妹,是也不是?”
田伯光尷尬笑道:“沒有沒有,朋友妻,不可戲。你雖沒把我當朋友,我卻是想交你這個朋友的,怎麼還會對儀琳小師太不敬。”
令狐沖氣急道:“田伯光,你怎麼能信口雌黃,我和儀琳師妹有什麼關係,你在這裡胡說八道。”說著,小心翼翼地向常曦那裡看了一眼,只見常師妹表情玩味,身邊兩個男裝女子更是一臉好奇眼睛放光,咦,那不是劉正風師叔的女兒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還和常師妹在一起。
令狐沖的反應田伯光看在眼裡,心中一動,難道這三個女子令狐沖認識?但他沒有放在心上,確切地說,年輕一輩中,還沒有什麼人的武功能被他放在眼裡。只聽他嘿嘿笑道:“令狐兄不要急著撇清,要不是儀琳小師太太過美貌,令狐兄當初怎會明知武功不如我,還奮不顧身,挺身相救?”
令狐沖氣道:“俠義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問該不該做,和武功高低有什麼關係。”
田伯光一挑大拇指讚道:“好漢子,敬你一碗。”說著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之後放下酒碗長嘆口氣道:“你令狐兄行俠仗義,卻苦了那小尼姑,就此對你心生愛慕,日思夜想,茶飯不思。這事因我而起,如今只好由我出面,請你去見那小尼姑一面,以慰她相思之苦。”
這種事怎麼能答應,尤其還是當著常曦師妹的面,若是傳到小師妹耳中,自己怎麼解釋?令狐沖猛地站起怒道:“田伯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