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起那塊腰牌轉身就走。
關小坤在他身後“呸”了一聲,道:“不過是走狗屎運贏我們一場,得意什麼。”
蒯鵬聽在耳中,腳下一抬,突然變成了唱戲的臺步,唱道:“呀、呀、呀猛望見,便、便、便鐵石人見了也可憐。他、他、他袋內有彎弓,壺中無只箭;待、待、待要布展怎地展?掙、鋒、掙兩三番迸斷了弓弦。走、走、走一騎馬逃入榆科園。來、來、來兩員將繞定榆科轉,見、見、見更狠似美良川!單雄信大敗於此,俺尉遲恭贏了也!哈哈哈哈……”
蒯鵬這一段唱得意洋洋,把關小坤的鼻子都氣歪了,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蒯鵬洋洋得意地唱著,邁步出了百膳樓,守在百膳樓外的一群捕快立即迎了上來,領頭的捕頭正是先前想把葉小天等人抓走的個邢捕頭。
雖說當日蒯鵬扮竇娥是畫著妝的,可這當捕頭的人眼光何其毒辣,刑捕頭認出了蒯鵬,趕緊上前陪笑道:“百戶大人,您老好興致,這段唱著實地道。”
蒯鵬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你啊,幫我把這些銀子運去國子監吧,有勞。”
邢捕頭陪笑道:“應該的,應該的,百戶大人,請!”
當下一群捕快簇擁著那三隻銀箱,便往國子監而去。
重譯樓的格調檔次自然是金陵十六樓中最高的,尤其是這裡有最好的官伎侍酒唱曲、歌舞助興,雖然酒菜未必就比別處更加鮮美,可僅憑這些,就足以令人飄飄然了。
尤其是這一席酒是徐小公爺的謝罪酒,張泓愃等人更覺得與往昔酒宴大不相同,當晚眾人放開敞飲,最後除了葉小天和華雲飛、毛問智三兄弟,竟是個個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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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葉小天起來,本想著先去取了銀兩,再去各處糧鋪購糧,卻不想昨日義賣大獲成功的訊息已經傳開,有個運糧進南京想著大賺一筆的佟掌櫃聽聞訊息,竟然跑到驛館來見他了。
佟掌櫃想著與其一家家糧鋪地售賣糧食,不如一塊兒賣出去,如此少賺一些卻也值得。張泓愃等人都是官宦子弟,門檻兒太高,他一介商賈進不去,才來館驛求見葉小天。
葉小天一聽自然大喜,這也省得他處處奔走,一家一家地砍價了,他和佟掌櫃商量好價格,便興沖沖地去找湯顯祖。頭昏腦脹的湯顯祖被葉小天硬拖起來,再與葉小天、佟掌櫃一起去找張泓愃。
張泓愃正高臥不起呢,聽葉小天說明來意後,他死狗般賴在榻上,有氣無力地道:“我的頭都快炸了,晚些再過去吧,你們去找蒯鵬,他有鑰匙,讓他帶你們去國子監取銀兩。”
葉小天和湯顯祖無奈,只好離開張府,又去蒯鵬家裡。蒯府家人把他們引到蒯鵬的臥室,一進屋便嗅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兩人把呼呼大睡的蒯鵬喚醒,把他從被窩裡硬拖了出來。
蒯鵬迷迷糊糊地任由他們擺佈著,洗漱穿戴整個過程中,蒯鵬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好不容易把這位爺弄得有點兒人樣了,眼見他騎不得馬,又把他架上佟掌櫃的車子,一行人便奔了國子監。
有蒯鵬帶路,他們很順利地就進了國子監,此時那些長住學校的太學生們正在上課,書聲朗朗。蒯鵬此時已經清醒了些,領著湯顯祖、葉小天和佟掌櫃先去見了分管住宿、膳食和倉儲的國子監司業樂翎樂先生,跟樂司業打過招呼,便去了倉庫區。
到了倉庫區,蒯鵬迷迷瞪瞪地看了看,用手一指,道:“就是這間。”
這間庫房因為存了銀兩,樂司業把門鑰匙也給了他,蒯鵬取出門鑰,半天都沒對準鎖眼,湯顯祖等得不耐煩,一把搶過來開啟了門,蒯鵬被葉小天扶著踉蹌進去,指著牆邊道:“喏,都……都在那兒。”
葉小天道:“佟掌櫃,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