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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越說越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是那些草頭王,目無朝廷。哪裡把咱們皇上放在眼中!下官是皇上御封欽賜的臥牛嶺長官,可那些土司老爺們不認皇上的帳啊!他們對下官百般挑釁,更派了大隊殺手,想要把下官殺掉,下官是逼不得已……”
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如今眼前的可是一位朝廷大員,同樣還是那些事兒,把事由經過稍加修飾,那就是不同的效果,就能引起這位朝廷大員的同仇亂愾之心。
天牢獄卒出身的葉小天在這一點上那是相當的伶俐,他和各方土司的矛盾經由他這一番介紹,竟成了中央與地方之爭、一統與自治之爭、朝廷與土官之爭,即便林侍郎所知道的遠比葉小天以為的還要多,聽在耳中,那感情的天秤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葉小天傾斜過去。
“有些土司目無朝廷,不知君恩,的確是跋扈了些……”
林侍郎撫著鬍鬚說道,他本想試探一下葉小天對土司這個群體的看法,不過話到嘴邊兒還是嚥了回去。不管怎樣,這葉小天也是一個世襲的土官了,想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讓他去為徹底消滅世襲土官這種制度而奮鬥,葉小天恐怕未必答應。
如果葉小天是讀書人出身,或者還有幾分可能,但他原本只是一個獄卒,在他心裡,恐怕不會認為只有皇帝家族世襲、勳戚功臣後裔世襲才是天經地義的。
反正葉小天想融入土司這個群體很難,客觀上可以為他們的計劃提供幫助,倒不必把鷹派的計劃對他合盤托出,把他徹底拉攏過來。
否則的話,貴州那些土司們知道朝廷一直看他們不爽是一回事,知道朝廷中有一群大臣正在處心積慮地想辦法收拾他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會對他們的計劃造成太大障礙。
林侍郎對葉小天道:“有關你的奏本,這三兩天就會遞到御前,如果皇上召見你,你就如方才一般說,相信皇上也會理解你的苦衷,處罰的時候會酌情處理。”
這是又一次告訴他不會有嚴重後果了,葉小天趕緊欠身道:“多謝大人提點。”
林侍郎點點頭,道:“你現在還是待罪之身,不宜到處走動,回館驛候著吧,在朝廷有了處理結果之前,不要見太多人。”
林侍郎說著,便移過卷宗,提起筆來。林侍郎看了兩行字,還沒聽到葉小天說出“下官告退”這句話來,不由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就見葉小天站在書案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侍郎微微一蹙眉,道:“還有什麼事?”
“呃……這個……”
葉小天嘿嘿地笑了兩聲,有些靦腆地道:“下官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侍郎大人,呃……一件小事,只是一件小事……”
林侍郎擱下筆道:“什麼事?”
葉小天道:“這個……下官想打聽一下,蒙古可敦三娘子的住處,不知她是被朝廷安置在哪兒?”
林侍郎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這葉小天可是個惹禍精,他打聽三娘子的所在做什麼?要是他跟三娘子發生衝突,不用殺人,只消惹出一場大亂子,那朝廷也只好“揮淚斬馬謖”了。
林侍郎警覺地道:“你問三娘子的居處做什麼?你和三娘子莫非還有什麼衝突?”
葉小天趕緊道:“大人誤會了!是這樣,貴陽紅楓湖土司夏氏的夫人受封誥命,進京謝恩。夏家女瑩瑩姑娘,與下官……與下官情投意合,已有婚約之盟。
下官此次進京,本想可以去探望探望夏夫人和瑩瑩姑娘,不過方才打聽到,她們母女二人被三娘子請去做客了,可下官不知三娘子居於何地,所以……”
林侍郎鬆了口氣,既然如此,應該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了。林侍郎便道:“三娘子就住在館驛裡,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