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直徑的大圈,安奈爾也走到一邊。場中留下我和伽斯。
城主在一邊道:“蕭楚閣下不是劍士嗎?為什麼不出劍?”
我心思電轉,終忍住拔出龍牙的衝動,道:“在一場打鬥中我的劍碎了,正計劃到巔峰城中重新打造一柄。”
我的第一把鐵劍確實在尺關一役中碎掉了。
城主沉思片刻,從腰際解下長劍,上前交給我,道:“這柄血華借給閣下一用。”
我雙手接過大劍,細心打量。劍身長約一米,劍柄竟長四十公分,劍柄末端嵌了一顆血珠,不知何物。拔劍出鞘,眼睛為之一亮。劍刃如一泓水波般清亮流動,中間隱有血樣光華。
我右手持劍,左手屈指輕彈劍刃。龍吟頓起,劍尖暴出無數虛虛實實的精芒,光華中,似有一條血龍要破劍飛出。
我持劍輕吟道:“月有青鋒日有寒,鏤光劍出血軒轅。果然是好劍!”前半句是我有感而發,後半句則是當日若虛師太催動鏤光劍的劍決。應聲,血華劍龍吟更甚。
巔峰城主喃喃重複著我吟出的詩句,良久他抬頭觀看我細心觀摩血華劍的神態,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他顫音道:“閣下所言的可是劍神的不世神器鏤光神劍麼?傳聞鏤光劍出,血光千里,此等神器又豈是小小的血華劍所能比擬的。”
想不到這裡的人也知道劍神神器。
但凡用劍之人一旦聽聞好劍都會痴迷,巔峰城主自也不例外。我聞言抬頭,笑道:“鏤光神劍確非凡物,可這血華劍也是非同凡響。想必,這血華劍內,必封印了一個強大的靈魂,血氣蔓延,煞氣甚濃,城主當小心時日一久反被這神劍所制。”
嗆!血華歸鞘。我不理會城主震驚的神色,雙手捧劍交還給巔峰城主,道:“血華雖好,可若用它與伽斯將軍比武,有失公正。多謝城主的好意,就讓我用班將軍的長劍和伽斯將軍比試一番吧。”
巔峰城主愣愣地捧著血華,說不出話來。
我一招手,嵌入石牆一半的那柄長劍嗤的一聲輕響啟了出來,如被什麼拉著一般飛到手中。我右手持劍,左手挽了一個劍決,口中道:“伽斯將軍,請!”
眾人愕然看著我的姿勢。在這個世界上,估計以我這個姿勢起劍的還亙古未有。其實何止這個姿勢如此,就是我這個人也是亙古未有吧。
伽斯也不多讓,左手收到背後,右手挺劍,中宮直刺。速度相當快,一股凜冽的氣勢撲面而來。
我卻不管他直刺還是斜劈,手中長劍一震,使出的劍法,正是當日我重新編排修訂過的櫻花引水劍起手式,浩渺長河!
長劍顫動,密匝匝數道劍光沿著劍尖洩出,如河如流,翻滾湧動。
“叮叮叮叮叮叮……”長劍相擊聲如珠落玉盤,連綿激響。轉瞬間,伽斯長劍的劍脊被我的劍尖親吻了百餘次,直震得他手腕發麻,到後來乾脆一個躍步,退在後方。
他的劍術橫砍,直刺,斜劈,大開大合,講究速度、角度和氣勢,於亂軍作戰之中最是好用,沒有我的這麼花樣紛繁,詭異莫測。初次受制,情有可原。
伽斯左手揉著右手手腕,訝然看著我手中的長劍。第一次相擊,他沒有用到內息,我也沒有附加能量,純粹靠肉體的技巧和力量。
我手中長劍斜指地面,低頭閉目,默默思索著櫻花引水劍的劍意。
大雪娥娜而下,地上早積了厚厚一層。天地間風聲隱匿,只聞雪片落地時的沙沙聲響。
我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似乎融進了雪裡。只是,一股悲吝哀傷的氣勢正在我周圍緩緩凝聚著。雪花悠悠飄下來,一到我周圍兩米之處,就被暗力彈開,不片刻身子周圍出現一個兩米直徑的雪圓。
極靜,往往比動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