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對身體沒好處。可是油條好吃,我就喜歡吃。要說對身體沒好處,跟她做愛也算一個。可她就不說。她不喜歡吃油條,所以也不要我吃。她喜歡做愛,所以也要我做。可見她儘管沒像學院那樣發神經,還是不太講道理。 今天開關長辦公會議。八點四十五分在老馮那裡集中。大家陸陸續續到了。服務員進來倒茶。胡漢林時代,開關長辦公會議都是我準備的,會前我就知道內容,議程一條條的,全列了出來。大家心裡有個底。馮子興時代,大家都不知道關長辦公會議要講什麼。老馮是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他怎麼說大家就怎麼做。大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慢慢地也覺得沒什麼。胡漢林時代,儘管有很多明規定矩,也是他說了算。 大家到齊了,馮子興清了清嗓子,說,開會了。說完他拿起茶杯喝水。喝完了水又要清清嗓子,然後才開始講正題。這是他開會的程式,大家早就習慣了。這時候大家要麼抽菸,要麼喝水,要麼伸個懶腰。總之要為會議正式開始做點什麼。老馮說,又到援藏的時候了,今年南州海關是三個名額,分給咱們東平一個。大家知道,援藏本來是自願的,可是今年報名不太積極,報了名的又不太符合條件,咱們議一議,派誰好。大家有些面面相覷,這種事拿到關長辦公會議上來討論,還沒有過先例呢。以前援藏都是大家爭著去的,援藏有很多優惠措施,官升一級,分一套房,還適當解決家屬問題。當然不是誰想去就去,關裡也得挑一挑,那裡是個敏感地區,咱們是去支援人家開展工作的,不是去吃白飯的。首先要身體好,能適應高原反應,其次業務要熟,能帶徒弟,還有一條,現今咱們不講根正苗紅了,覺悟還是得講一講,去了那兒可不能搗亂。援藏是件光榮的事,去北京集中,領導給戴大紅花,還派專機送過去。熱鬧得很。早幾年,報名援藏的人不多,也不少,領導還能挑一挑。如今世易時移,沒什麼人願意去了,因為升官不是太難的事,領導一句話,分房也不是太難的事,海關的住房還不是什麼問題嘛,至於家屬問題,也好解決,進不了機關,那就找家企業嘛。更關鍵的是,去援藏的人回來了,去時是個精壯的漢子,回來就蔫了,就算沒有大病,體質也差了。有人說,那是把後半輩子的精力提前透支了。 不管是真是假,總之是去的人少了,要派差了。現在竟然要關長辦公會議討論。馮子興看大家都不說話,就說,人事科初步考察了一下,找了幾個人篩了一篩,確定了一個人選,吳進,你介紹一下。軍伐開啟筆記本,裝模作樣地翻了翻,說,準備派去援藏的人是周怡,這位同志大家都很熟悉,業務熟,年輕,身體好,沒有家累,比較符合條件。馮子興說,大家覺得這個同志怎麼樣?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就定下來了。 大家都沉默不語。我原來以為李一良會表示異議,因為老馮定下的事他總是唱反調,沒想到他也不出聲。我看了老李一眼,他低著頭喝茶。 我知道這是一個圈套,是軍伐的一個陰謀,是馮子興在搞打擊報復,他要報胡漢林的一劍之仇,卻拿周怡做替死鬼。可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人微言輕,在關長辦公會議上,我沒有發言權。就算我強出頭,也沒有用,對自己還沒有好處。儘管如此,我還是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要是不說,我可能會內疚一輩子。我說,援藏是以自願為原則,是不是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大家全不出聲了。後來軍伐說,我徵求過本人的意見,她沒有反對。馮子興說,既然本人也願意,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散會。 回到辦公室,我就給周怡打電話。我說,你想去援藏呀?是不是有毛病?周怡說,援藏?誰說我要去援藏?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說,軍伐在撒謊。他在關長辦公會議上說大話。他說起謊來一點也不臉紅。我把關長辦公會議定的事說了。周怡說,他媽的,軍伐幾時跟我談過話?老孃見到他都噁心。這丫頭,她對去不去西藏似乎不太當回事,對軍伐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