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說壞警察帶來的人,沒話說。我朋友把眉毛豎了起來,想發火終於又沒發。我朋友說開個價。我聽到這話很不自在,這話怎麼就像做人肉生意似的。店主說三百五。 這店主很不地道。當著我朋友的面說給我三百五的人工,警察叔叔一走,他就改口說人工三百,嫌少就走人。我知道他想趕我走,我偏賴著。我說三百就三百,心想別說三百,包吃包住一分錢不給我也幹,我得找個地方吃喝拉撒。我在店裡幹了十天就在海關找到了事,那時海關收大學生就像收垃圾似的。我去找店老闆辭工,店老闆有點陰陽怪氣,他說,本店的規矩,做不滿一個月的要扣押金,你沒交押金,我就不扣了,不過人工就沒得拿。對黑心的店主我毫無辦法,就像資本積累時期工人對資本家毫無辦法一樣。我不想找片警修理他,再說找也找不著,我把片警的呼機號碼丟了。片警走時給了我一張小紙片,上面用一橫槓挑著兩串阿拉伯數字。他說,有事CALL我。我看著紙片兩眼發直,不知道半個破折號連著幾個數字怎麼能夠〃擴〃到人,就漫不經心地把紙片塞到褲腰袋裡。第二天紙片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人家拿走了還是它自己出去溜達了。我對店老闆說,再見,我還會來看你。我這話不鹹不淡,店老闆聽了就張開了大嘴,張開大嘴的店老闆給人的感覺很噁心。 我問諮客小姐還有沒有飯吃。小姐說有,說完對我很誇張地笑了。這笑讓我的胃口減少了一半,但我的另一半胃口還是能裝不少東西。我們跟著小姐到了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臺子。用溼紙巾擦了臉,喝著茶,石留的臉上才有了點血色。她說,南州人真多。這是她到南州後說的第一句順溜話。她見到我就說了一個字,她說哥。她在信裡就這麼叫我,那時我讀大一,她想認我做哥,我偏不要她做妹,所以直到大學畢業我也沒跟她談成戀愛。 部長拿著菜牌十二分熱情地靠在我的椅子上,問,先生小姐要吃點什麼?我點了一個野葛生魚湯,一個桑拿蝦,一個清蒸邊魚,一個炒沙蟲,一個水煮菜心,一個紙包骨。石留說夠了,吃不了。部長也說夠吃了。 部長去了兩分鐘又回來,對我說,對不起先生,沒有沙蟲,沙蟲下班了。我說沙蟲也下班啊。部長趕緊解釋說,對不起,是做沙蟲的師傅下了班。我說沙蟲這麼早就下班,那就不吃沙蟲了。 有一位小姐站在我身邊,她穿了件印著貝克啤酒的超短裙,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害得我的眼睛老是往她肚子下面看。貝克小姐說,要喝酒嗎?先生小姐。她指著牆上的招紙說,這酒不錯,十塊錢一支,要不要先生小姐?我說不要先生小姐,要青島。貝克小姐說,青島下班了。我說那就來支喜力,貝克小姐說喜力也下班了。看來只有貝克小姐還在頂班,那就來貝克小姐吧。我把酒杯滿上,又替石留斟酒,我說為了南州,乾杯。剛乾完杯,部長又來了,我說這回不知誰下了班。果然部長又說對不起,紙包骨沒了。我對部長說,勞駕你去廚房幫我看看,看桑拿蝦和清蒸魚有沒有下班,如果下班了,就趕緊叫老闆回來上班。 隔壁桌的一位小姐聽了我的話忍不住放聲笑了,她笑著說,先生,我看了你半天了,一直想笑,我們叫了個象牙蚌,也是半天上不來,讓給你算了。這小姐很面善,可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時象牙蚌已經端上來了,我對面善小姐一拱手,說謝謝啦!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