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身段,她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為他著了迷,情不自禁地。
包廂裡沒有洗手間,在包廂外的隔壁。
柳寧然起身的時候,她也跟著起身。
“嗨!”
她看到他皺了下眉,沒有表情的。
她繼續說:“不介意的話,請賜名片。”
他冷冷地面前鏡中的自己,她擺出風情萬種的樣子,繼續說:“我可以感覺出來,你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而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他轉過身,扯下二張擦手的面紙,絲毫不帶感*彩地說:“可惜我不喜歡講故事。”說完把面紙一扔,轉身就走。
米貝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說:“有趣。”
如今依舊是這個背影,她有點發愣。
他跟她現在算什麼關係?
他們彼此佔有過對方,卻又什麼也不是。
他同沈一嵐分了手嗎?或者說他同沈一嵐遲早要分手的。
男人需要二個女人,一個熱情如火,一個柔情似水。
只是一個需是妻,一個要是妾。
問題出在,水火是不會相融的,出事是遲早的,婚姻之外的女人,終只是婚姻的調味劑,不放鹽的菜還是可以吃的,可是不可能只吃鹽沒有菜。
愛情是婚外情裡最大的謊言。
如果對妻子沒有愛,什麼要結婚?
如果對情人有愛,那為什麼不離婚?
“愛情”不過了外遇堂而皇之的藉口,只看有沒有人去相信。
(十五)
沈一嵐是米貝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他們三個人的關係,不曉得要先扯沈一嵐還是先扯柳寧然,這倒是讓我這個作者困惑了好一陣。
先扯友情吧。
沈一嵐是米貝的室友,算是同居三年,比任何一個男人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都要來得長。
還有一個室友叫蘇小紅,因為是本市人,所以住在學校的時間不算太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她與沈一嵐朝夕相對。
最初見沈一嵐,她並不喜歡,這個女人,漂亮、知性、還是才女。明眸皓齒,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女人跟女人如果還不是朋友的話,多少有點天生的敵意。才貌雙全的女人,總是要遭人妒吧?
何況她還如此家庭幸福。
沈一嵐同她算起來,還是鳳陽老鄉,只是沈一嵐是最繁華的城東人,而她是最貧窮的城西人。
沈一嵐的父親是在市政府裡上班,據說還是單位的小領導,母親則是中學語文老師,是省級的優秀老師,可謂是書香門第。
剛住進宿舍就被迫觀演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親情秀,酸得米貝直反胃。
沈一嵐的媽媽還一個勁地拉著米貝的手,說:“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寶貝,寶貝她第一次出遠門,獨立生活,沒離過爸媽的。”一口一個寶貝,聽得米貝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渾身是毛骨悚然。
倒是沈一嵐本人不招人厭,她有點惱怒地說:“媽,你幹嘛跟人家說這些,你們回家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雖是責備,卻是滿語的甜蜜。這套說辭讓米貝很是嫉忌。
她有什麼理由不嫉恨?她沒有疼愛的媽媽,也沒有關心的爸爸,她的學費,她的日用品,她身上穿的,腳上踩著的,通通是用她身體換來的。
這些全是一個老男人在她身上耕耘的交換品。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連同骨頭都是骯髒墮落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開了糜爛的花,幽幽暗暗地在她的面板跟血管裡滋長。
她才十九歲,為什麼不能像這個女人一樣無憂無慮?為什麼不能像她一樣對著父親撒驕,她為什麼要承擔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