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鬧門子就從馬上栽了下來……
「老路,老路,你怎麼了?」
「快看,咱們的人馬到了。」
幾隻箭矢射進蒙古陣中,緊接著就是密集連綿的箭雨,弓兵營的全力一擊不是這些蒙古輕騎所能夠抵擋的。
沖在最前的叉子兵就是澗兒的丙字營,絕對是。
雖然各營叉子兵的裝束都是一致,可老路總是能夠準確的看出是不是屬於兒子的那一支,就好像是整個丙字營都有了什麼獨特的標記一樣。
萬箭齊發,再加上先鋒營如電閃雷轟的強力衝殺,韃子小皇帝就是長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老路臉色蒼白的可怕,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浸染,旁邊計程車卒七手八腳的上來,使勁捂住這個致命的巨大傷口。草芝粉為主的金瘡藥好像爛泥一樣糊在傷口上,又迅速被奔流的鮮血沖開。
「別他娘浪費好東西了……」老路努力的咧咧嘴巴,做一個輕鬆的笑容。
弟兄們掏出隨身的急救囊,使勁把老路的腰身捆住,再抹傷藥……
沒有用的,老路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傷口是什麼性質,卻不阻止弟兄們的好心:「趁著我還有口氣兒,把澗兒叫過來……」
生生死死的場面弟兄們早就見的多了,也知道老路的時候不多,這是要交代遺言了。早有士卒飛馬過去……
也不過片刻的工夫,老路就好像是等了一百年一般的漫長,臉色好像冬天的樹皮一樣難看,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手腳好像不屬於自己,感覺正在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流失……
騎馬飛奔而來的是路澗和李四。
「爹,」一看老路的樣子,路澗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
「路大哥。」
李四也沒有想到老路會傷的這麼重,一聽說要交代最後的遺言,沉穩如山的赴死軍大帥立刻就趕了過來。
老路勉強想做個笑容,笑起來的時候卻古怪的很,說話的氣息也微弱了許多,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嚴厲:「等老子死了小王八蛋再給我嚎喪……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聽你四叔的話兒,跟著你四叔幹下去。」
任人都知道這是老路的臨終之言,路澗也不敢打斷,眼中的淚水已經是磅礴而下,拼命的點頭。
「弟兄們,去殺了韃子,老哥哥我在你們後頭看著,咱們馬步營的功勞不給小王八蛋和孔有德搶了去……」
殘存的馬步營士卒立刻上馬,哭喊著就潑了出去。
「小王八蛋,老子做不完的事情,你接著做,你也去,老子留下最後一口氣兒,看你殺韃子呢。」
「爹——」
「快去。」老路把眼一瞪,語調忽然就軟了許多:「你去吧,我還有話對你四叔說哩。」
路澗一提手中的叉子,飛一樣就跑了出去,半途中回首觀望。又是一狠心,野狼一般的狂吼一聲:「爹你看著——」
「兄弟,」老路的氣息愈發微弱了,手腳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著:「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娥子……」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放心。」一向精於算計的李四忽然之間就不知道怎麼說了,面對這個路丙寅,只是說著「放心」二字。
「好,」老路向得到了世間最最莊嚴的保證,什麼牽掛也沒有了:「能死在這裡,也是我的福分,把我葬在家裡的西瓜田中……」
「我這一輩子,最幸的就是遇到兄弟你了……」老路的腦袋已經支架不住力量,緩緩的低垂下去:「我的菸袋和煙鍋留給你,算是個念想……」
李四把路丙寅的半個身子抱在懷中,小聲的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呢。等什麼時候我死了,就埋在你身邊,咱們兄弟作伴兒……」
「當年……你殺的是皇太極嗎?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