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禹萬紅聲音沉下,心中對魏明惱火得很,卻不好發作,只得說:“汴河沙是業內名家,一向又神秘得很,請不請得到還難說。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小秦姑娘能不能勝任人物造型的工作,不是要提前開會。”
魏明臉上一紅,掩下那一瞬間的憤恨之色,又幹巴巴地笑道:“行啊,是真金白銀還是破銅爛鐵又不是嘴上說出來的,有多少本事試一試就知道。就像我們柳妹妹,當初可以面試三關才靠近來,不像某些人,一來就想走後門。柳妹妹,是吧?”
柳昔卻不應他的話,只是偷偷去看方澈的神色。見他臉上一片淡漠,是喜是怒完全不行於色,心裡就有點發怵。柳昔打小就仰慕方澈,年紀漸長以後更是將那些感情化作了千萬繞指柔,自然最最在意方澈對她的看法。
“魏明,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跟秦秣可是老同學了,她高中的時候就很厲害,要不是又真本事,她又怎麼會站在這裡?秦秣,你就露上一手給這個眼高於頂的傢伙看看,看他還怎麼說東說西。”心念轉動間,柳昔反而甜甜一笑。
她忽然想明白,不管其他人怎麼阻止,秦秣這段現場測試都跑不掉。既然如此,秦秣自己去穿幫?反正柳昔是不相信秦秣這小小年紀能在繪畫上又什麼成績,她又不是美術專業,家境還很一般,哪裡能受到多少才藝教育?
方澈的目光淡淡掃過柳昔,默然的神色稍有緩和。
“那我就試試。”秦秣向柳昔點點頭,心裡僵著的笑意緩緩化開,又顯露到臉上。
她現在的感覺其實比剛才更怪異,柳昔是個什麼心思,秦秣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從前是見過萬千種爭風吃醋的方法,那些女人為秦大公子明爭暗鬥,有些手段甚至叫人匪夷所思。柳昔這點小演技火候還差得遠,但她的姿態卻是不差的。
至少退讓在某些時候遠比一味糾纏要有效得多,柳昔甚是聰明。
秦秣在心裡苦笑,以前是別人為她爭風吃醋,現在她卻角色調換,和一個小姑娘成為了情敵。這個認 知讓秦秣心底不免生起鬱悶,進而意興闌珊。她可不想在拈酸喝醋中將自己磨得面目可憎,雖然愛情不存在退讓,但泰秣也不願意把這變成一場戰爭。
就算命運捉弄將她變成了小女子,而她又恰好在這一世找到了值得並肩而行的人,她也不該為了那個人而與一個小姑娘謀算不休。大丈夫無關性別,那應該是一種心胸。
這些念頭流淌而過時,魏明也給秦秣拿來了畫板卡紙和鉛筆橡皮。
秦秣接過紙筆,有一刻為難。她學的是國畫,又哪裡會用鉛筆?
“怎麼?不動手?”魏明斜靠在旁邊的辦公桌上,笑得有點陰陽怪氣,“該不會還要我教你怎麼拿鉛筆吧?”
秦秣抬頭將目光掃過魏明,又落到禹萬紅身上。見他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擔心。
柳昔關切道:“秦秣,你平常很少用鉛筆畫畫嗎?”
方澈握了握泰秣的左手,之說 :“我去取筆墨。”他說的筆墨自然是指毛筆丹青。
秦秣卻拉住他,搖頭笑笑:“我既然要來這裡工作,總不至於連鉛筆都拿不了。”她坐在一條椅子上,斜駕著畫板,右手用平常捉鋼筆的姿勢捉住鉛筆。
鼻尖未動,秦秣只是用眼睛緊盯著一張空白的八開畫紙,然後在腦中勾勒線條。她並不是沒有拿過鉛筆,數學幾何繪圖用的就是鉛筆。只不過那種簡單的用筆和現在這樣的畫畫顯然有很大區別,她在心中回味與模擬著鉛筆筆尖落紙的觸感,然後漸漸打出腹稿。
幾個人就在旁邊看著,魏明冷笑,柳昔微皺眉,禹萬紅嘆息,只有方澈神色平靜不變。
片刻之後,秦秣在畫紙的右上方開始動筆。她動得有些慢,畫筆稍顯滯澀,筆下勾勒出的是一雙墨色很重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