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
一直到許多年以後,偶然憶起這段微青時光所放縱的思緒,秦秣才算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不可預料。
寢室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開門的是王子毓。當她看到秦秣身邊的方澈時,眼中暖意閃過一抹意味莫名的複雜光芒。然後她眯起眼睛,勾唇微笑:“秣秣,你出去怎麼不叫我?”
秦秣輕蹙眉,忽然將手伸向王子毓,抓住她柔滑的手掌,輕笑著彎起眼睛道:“我怕你沒睡足,特意不叫你。”
“秣秣?”王子毓身後又響起陳燕珊猶帶睡意的聲音,“你出去啦?”
“我回來了。”秦秣轉回頭面對方澈,向他示意,“笨蛋,你還不走?”
方澈在見到王子毓的時候,臉色本來有些怪異地陰沉。此刻聽得秦秣這麼一說,他反倒又是一笑,然後微微點頭,放開扶著秦秣的手,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王子毓扶住秦秣,臉色又恢復了冷漠,她瞥過秦秣的傷腳,挑眉問道:“怎麼?”
“扭了,沒什麼大礙。”秦秣坐回床上,然後拍拍王子毓的手背,“忙你的去吧,我今天請假。對了,幫我把假條交給章老師。”她說著話又取出周欣開的那張病假單。
王子毓點頭接過,怔了片刻,忽然俯身到秦秣耳邊,輕輕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她說話間氣息輕吐,如蘭如芳,柔軟的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如羽毛般擦過秦秣的耳垂,撩撥得她不自主地身泛紅暈。
秦秣心中一動,忽然抬手勾過王子毓修長優美的頸項,轉而貼到她耳邊,近似呢喃地反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尾音婉轉,秦秣臉頰微側,雙唇又劃過王子毓的側臉。
“如果是……你會很危險。”王子毓細微的聲音中透著冷豔的魅惑,“如果不是,你更危險……”
秦秣心中如有一彎冷月,半帶琴絃,然後被輕輕撥動。
她在心底自語:“是你要先撩撥我的,是你先跳下去的,不要怪我。”
秦秣另一手忽然上抬,指腹如絲般抹過王子毓微張的下唇。
“你……”
王子毓猛地抽身後退,臉色一沉。
秦秣眼角輕斜,下巴微昂,她一手自然地回收,然後撐在床沿上,身子半傾,那姿態,真是說不出的風流閒適。
王子毓眼瞼下垂,一邊收起秦秣的那張病假條,人已經邁轉步子,娉娉嫋嫋地出了寢室。
秦秣目送她離開,忽又抿唇一笑。
“秣秣!”陳燕珊剛剛洗澡完畢,她正往臉上拍著爽膚水,腳下便蹦跳著坐到了秦秣旁邊,側頭問她,“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在說悄悄話。”秦秣向陳燕珊眨眨眼,笑得十分神秘。
“什麼悄悄話?”陳燕珊雙眼好奇的睜大。
秦秣伸手輕釦她的額頭,笑罵道:“真是笨蛋!既然是悄悄話,那哪能隨便拿出來說?”
“唔……”陳燕珊捂著額頭,滿臉委屈,“秣秣你太壞了!”
秦秣一手捂著小腹,身子輕顫。笑聲歡快地從她喉間逸出。
“我剛才好像看見方澈了?”陳燕珊又疑惑,“秣秣,剛才方澈是在外面嗎?”
秦秣笑著點頭道:“是啊,看來我們珊珊眼色還不錯呢。”
陳燕現噘著嘴,老大不高興,“秣秣,方澈怎麼還不給我回信?你到底跟他說了沒有?還有,剛才他不是到了我們寢室門口嗎,你怎麼不叫我出來?”
秦秣愣了愣,猛然間回想起那情書之事,一時間 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方澈沒有回應,也沒有詢問,那自然就是否定了。這種事情明著拒絕傷人,當然是用沉默來委婉回拒最好。所以一段時間以後,秦秣完全就忘了這事,在她看來,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