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等待載著容容的車回來。
荊靖看著失去冷靜的兄弟,沉聲說道:“荊玫說她不愛你。”
荊堂苦笑,沒答話。
“沒看過你這麼在乎一個人。”荊靖一臉震驚。
荊堂嘆了口氣,還是沒回答。
從容容不見後,他的心沒半秒是平靜的,他處在一個完全恐懼不安的狀態,面對她的背叛,他該恨、該怨,該用力復仇才對,但到頭來,苦的、痛的卻都是自己,是他把她擄到這裡來的,昨晚的那些話,他將她的自尊踩在地上,荊玫給她機會讓她離開,高傲的容容怎麼可能會不走?
萬一容容……荊堂深吸了口氣,什麼都不敢多想。
車子回來,尚未停妥前,荊堂立刻衝了出去,他拉開後車門,容容躺在後車座上,額頭還沁著薄薄的血漬。
荊堂抱起她,往屋內衝,直升機此時來到,將荊家的家庭醫生從東京市區送了過來。
這些全是荊靖的安排,在第一時間知道小妹闖了大禍後,荊靖立刻動員荊家在東京的人手趕來輕井澤,同時透過關係過濾出所有道路的監視器,但都沒有發現莫容潔的身影或任何從度假小屋出來的車輛後,荊靖判斷莫容潔必定還在森林之內,便命令下屬擴大搜尋。
荊堂將莫容潔抱到二樓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大床上,家庭醫生趕來,立刻診察她的狀況。
過了一會兒,家庭醫生有了診斷結果。“只是擦傷,不要緊的。”
醫生讓一旁的護士替莫小姐上藥,或許是疼痛感驚醒了她,莫容潔緩緩睜開眼,臥室裡熱熱鬧鬧地擠進一群人,她一愣。
荊靖負責清場,將臥室的安靜留給兩人。
“大哥,把荊玫帶走,並拿回我的鑰匙。”
“當然,這裡是你的。”
荊靖帶著小妹離開。
荊堂坐在床沿,握住她冷冰冰的手,看著她臉上不停掉落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串連著一串,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躺上床,輕輕將她擁進懷中,吻著她的發,失去她的恐懼瞬間如排山倒海般襲了過來。
感謝上蒼,讓容容回到他身邊,這一生他將不願再面對那種失去的恐懼。
“你想回家?”
她不說話。
回家?其實她早已不確定了,在昏迷和清醒之間,她唯一想到的只有荊堂,如果這一生她再也見不到他,她該怎麼辦?
“我不可能讓你走。”
“為什麼?”餘波的恐懼令她仍然啜泣著。
換他不說話。
如果他告白,她是否會在乎?
他是荊堂,擁有一切的荊堂,在商場呼風喚雨的荊堂,但,唯有面對她時,他沒了一貫的自信。
“會痛嗎?”
“會,好痛。”
“活該。”他心疼地吻著她的頭髮。
她用力捶他。
“痛啊。”
“哼,你真是脆弱。”
或許是事發之後,恐懼雖然餘波盪漾,但兩人之間的寒冰似乎悄悄融化了。
她怕回不來見他。
他怕再次失去她。
荊堂輕撫著她的長髮,舉止間充滿寵溺。
她偎在他懷裡輕輕嘆息。
“以後請不要買裙子給我好嗎?摔倒會很痛。”她抱怨道,還伸手指著膝蓋的傷口。“還有鞋子,我想請問一下,我之前的鞋子到哪兒去了?這雙鞋會咬腳,穿了很痛。”
他大笑,很懷念她輕巧俏皮的嗓音。
“裙子很適合你,鞋子我會再想辦法,找到不會咬腳的鞋子。”
莫容潔微笑。
“休息吧,今天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