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鍬完了趕緊拖出門,等著過磅。
十幾輛車角落裡一輛上完了,落出空位。廢材猶豫了一下沒上前,廢材知道角落裡的煤通常夾雜著硬塊,質的差。
就這麼一猶豫廢材沒有想到自已從此踏上了一條永不回頭的不歸路。
劉雞毛哼著小曲坐在板車上。心情很愉悅,昨晚上劉雞毛他哥在電影院那塊給了他十塊錢。八四年的十元,對劉雞毛這樣的少年來說,絕對是個可觀的數目了。
劉雞毛他哥劉文明八一年時就在紅旗電影院門前擺書攤,先是小人書,後來就開始賣瓜子,花生、汽水、茶葉蛋等小吃食。
八二年全江城流行電子錶,劉文明一度上廣州,用麻布袋馱了三四袋電子錶回來。在站前廣場那塊賣的熱火朝天。
那陣子剛剛碰巧強子、蕭見他們砸沉了雄踞南街數年的大小興兄弟,劉文明沾了光,一張五米長的塑膠薄膜橫在廣場入口,那個火爆場面兩年過去了,劉文明自今記憶尤新。
可惜好景不長,八三年的嚴打秋風掃落葉般將次序改寫了。沒有白眼的威名,一個月不到劉文明根本在站前廣場站不住腳。
吃盡人情冷暖的劉文明毫不猶豫的再次擺起了書攤,不過小人書變成了異常火爆的武俠,小吃食花樣翻新,現在是連卷煙也賣起來了。
那年月市場不規範,劉文明一條良友擺平了紅旗電影院的負責人,小書攤依然風生水起。
劉雞毛昨晚約好了花城小馬給家裡買煤,花城說一起吧,我家煤也不多了。
兩人看小馬,小馬聳聳肩,雙手一攤。小馬說,我家都不用買煤,鐵路上的買煤都是些腦袋抽風了的。
花城和劉雞毛不明白。說,啥意思?
小馬說,煤都叫火車拉,一車皮一車皮的,停貨站上,誰家孩子不偷!
劉雞毛聽著眼紅問,就沒人管嗎?小馬說,也管,但管不過來。後來素性不管了,我們哪弄煤現在都不叫偷了。
劉雞毛說,草,媽的好事都叫你遇上了。
花城說,要不小馬你明天別去了,我和雞毛拉兩車也沒啥問題。
小馬眼珠暴瞪,小馬說,你媽的這樣說真沒勁!咱們是兄弟,買個煤那也叫事?
劉雞毛說,好啦好啦!城子,你媽的這點聽著就不兄弟,小馬這要計較,靠,那次咱不是花小馬的錢跟自個的似的。
三個人家庭狀況小馬家最富裕,劉雞毛家稍好。花城家兄弟多,他媽還沒工作是個家屬,雖說他哥花雞在陶裡流霞酒廠上班,花雞愛做戲子,一月沒幾十塊,也不經事。
花城說,那小馬明兒一塊去吧!下午沒事了找尿壺借把氣槍,咱打老家雀去。
好,這個好,城子這主意不錯,晚上雞毛就在你家弄個老家雀大餐如何?
劉雞毛說,這有啥說的,就這麼定了。
花城他們三個進煤場的時候,前面一溜煙排著七八個。
劉雞毛少年心性鑽前面去了,一眼望見廢材木生生站那裡,劉雞毛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招呼,正準備往回走,就見廢材身旁的一個青年揚手煽了廢材一巴掌。
劉雞毛起初沒太仔細看,實在是平時欺負慣了廢材,昨日被小馬一頓數落,劉雞毛當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小馬也來到了裡面。小馬問一句,怎麼回事?劉雞毛說,不知道,真不知道。
小馬和劉雞毛走近了,才看清廢材車斗裡裝著幾鍬煤,廢材正和一人在爭奪鍬哩!三個青年十**的樣子,一個雙手抱臂,一個伸手奪鍬,另一個說,你媽比的放手,哥們就先用用。話未完一掌又奔廢材後腦勺煽下了。
小馬伸手架住了,小馬一推動手的那個,一雙眉皺成了一塊。
小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