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結巴說,赤腳過去了,沒來得及叫,媽的你兩個不如赤腳,赤腳耐力無限。
魏紅軍白一眼白結巴,沒開口,實在是累傷了。
不時的有學生閃過收購站,陽光一下子黯淡了,一片烏雲遮過,晴朗就遠去了。
一陣小風,叫透溼的背脊生寒。
小高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在堆積間裡驚心動魄。
我草你媽!白結巴罵,你媽的能不能掩著點,嚇死老子了。
就他媽這膽!媽的,你是結巴哥啊!魏紅軍不滿的說。
草!媽的你不怕啊,不怕你跑個吊。
那不是公安嗎?槍響了。媽的不跑,那是腦子叫槍打了。誰他媽有量不跑,靠!
白結巴燃根菸,很愜意的抽。
四個人喘夠了,煙抽的跑起了火車。
白結巴說,這他媽的啥事啊!咱們是不是響應黨的號召。媽的,這是不是全民體育運動,整個是練長跑。靠你姐的,媽的我覺得這要是馬拉松都有我名次了,這一上午都在長跑了。
三個人都苦笑,程青想起了點什麼說,不知血性哥怎樣了,他跑在前頭繞道堵嶽師洋去了。
白結巴不以為然的說,瞎草草啥?咱都能跑了。血性那是腿上裝了馬達,他要進去了那才怪事。
魏紅軍說,媽的。想不到嶽師洋動作比咱快,領二十幾個就敢上紅旗來,媽的,老子真的有些佩服他了。
白結巴看似粗,心思縝密。想了想說,不會吧,我咋覺得這裡面有貓膩呢?嶽師洋要堵也只能堵你啊,沒理由跟國慶過不去啊。靠,估計國慶是代你受過了。
魏紅軍說,我想也是,再說國慶也跟嶽師洋沒過節啊!嶽師洋要不腦子吃了槍子,沒理由跑紅旗來堵國慶,不是嗎?
小高說,廢話。這他媽誰都能想到,你丫的想想這個面子該咋挽回吧!
一個巧合。當兩驃子人馬心情逐漸鬆懈下來,然後霍然相遇時,表情除了複雜,眼神慌亂裡就逐漸銳利。戰爭不可避免。
四個人離開了收購站的堆物間,烏雲掩蓋,山雨欲來風滿樓。還是一段老街,低矮的平房中,時不時有幢樓突出,一切都是那個年代久遠的街景,搖搖晃晃在一片臨近正午的匆匆人流中。
在街的拐角處隔十幾米,白結巴和嶽師洋兩驃人猝然相遇,錯愕的表情,驚詫的目光,隨後憤怒。
嶽師洋的人也跑亂了,嶽師洋這六七個身體健碩的也在一個汽酒廠的院牆下喘夠了,一行人收拾利落了,往十二中去。沒敢走小路,同樣的心思,大家忌諱公安堵小道。
短暫的相遇後,兩驃人目光都在地面搜尋,槍響那一刻,手裡的傢伙都丟棄了。
街面出乎預料的潔淨,學生們不知道這兩天市委大檢查,全江城都在開展建立衛生城市。
兩驃人目光在次爭鋒相對的碰撞時,腳底開始加速,很奇怪的是雙方都沉默,兩股洪流想撞,鮮血在牆角怒放。
這一天白結巴神威初露崢嶸一角,四個對七個,相差無幾的年齡,本該屬一面倒的局勢,就被白結巴扭轉乾坤了。
魏紅軍對嶽師洋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都差不多的身高,嶽師洋一雙黑白明亮的眸子,血意醺然。
兩個身材高大的奔白結巴來了。
陰沉的風潲著雨絲從億萬年遙遠的頭頂灑落,很稀疏。黑白相間的水泥地上,溼一塊,幹一塊的印著雨痕。
白結巴腳底的黑皮子極速和粗糲的路面相擦,一道黑色擦痕宛然裡白結巴氣沖斗牛的飛奔。
一照面兩個高大身材的飛了出去,白結巴速度太快,雖後發而先至,左肩頭微沉將一人撞飛,右手臂彎一緊箍實了另一人脖頸,衝力未減,大步如飛中一個大臂摔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