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現了一個空洞,石屑紛飛。
看著顧永峰摔門而去,趙建強滿額虛汗如雨,這個頹廢裡帶著死神氣息的年青人震懾了他,幾乎從來沒有過這種失敗的感覺。
趙建強如釋負重,他點了根菸穩了穩情緒,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他想這個年青人遲早會後悔的,敢威脅政府官員,離死就不遠了。
張鐵是這一年夏天出獄的,那天,雨飛翔在空中,整個世界都溼露露的。
張鐵沒有見到顧永峰,在監獄大門外的是白頭和大妹,大妹成熟了許多,眼神裡有種叫人無法捕捉的東西。
白頭擁抱了張鐵,張鐵依然身形如塔,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關了他三年零六個月的監牢。
雨季已經行走在了城市的上空,風捲過了身後的街道,這個世界哪裡還有一方淨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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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劫匪往事9
張鐵在澡堂裡洗去了身上的晦氣,沒有直接回家。
跟爸媽說,我晚點回去。
大妹在澡堂的外面已經站了會,大妹早不在軋鋼廠做臨時工了,她現在在一家扎花廠扎棉花包,很辛苦很勞累,大妹手粗糙了很多。
別叫爸媽等久了。大妹說,媽很想你!
張鐵點了點頭,他進去時大妹還是個小女孩,如今出落成大姑娘了,時間真的很快也很無情,它叫記憶蒼老。
那天,張鐵從大妹的眼裡知道了什麼叫著憂鬱。
從出獄到澡堂,再到飯館自始自終張鐵都沒提顧永峰,這一年來顧永峰一次也沒去看過張鐵,他從張鐵的生活裡消失了。
城市的變化在張鐵的眼裡很大,街面上生出了這麼多的飯館和商店,你幾乎走哪裡,哪裡都能滿足你的需求。這在張鐵入獄前時是不可想象的。
迪斯科音樂震耳欲聾,有些地方的馬路開始拓寬了,腳踏車不在是主流,主流是嘉陵和雅馬哈。
變化很大!張鐵說,快四年了。張鐵還是穿著退伍時的軍裝,一雙老式的闊頭皮鞋,不顯亮。
是。四年了。白頭舉杯幹了,你能適應的。
我落伍了。張鐵看著窗外的雨說。
雨很大,城市在積水裡,有車梨出一道深深的水跡,不斷的有車開過,水波盪漾。
車也多了。張鐵感慨的說。
嗯!白頭說,想過沒有,出來後做點什麼?
想過。真想過了。張鐵喝了一口。先看看吧!沒錢,啥也白搭。
白頭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推到張鐵的面前。顧哥叫我給你的,他說他要出事了,等你出來給你!
張鐵猛然目光如炬,儘管這一年來張鐵預感到顧永峰出事了,但從內心裡講張鐵依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很多次張鐵父母探監時說起顧永峰就象說起自已的另一個兒子。
張鐵雖然性格粗壯,神經極為大條,冷靜下來的張鐵還是能算出這筆賬的,僅憑顧永峰的那點工資他怎麼能完全改變一個家庭,而且改變的如此徹底。
張鐵不用細算也知道那得多少錢啊!
顧永峰留給張鐵的是本活期存摺,整整四千元。
除了這一串阿拉伯數字,顧永峰沒留下任何一句話。
張鐵點燃了一根菸,他之所以不問,是他知道根本不需要問。無論顧永峰做什麼,張鐵都相信,顧永峰一定有自已的理由。
顧永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的極為徹底。
自從顧永峰一腳砸斷了廠長小舅子的兩根肋骨後,他性情大變,所用的人都看見了那種從根骨裡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
顧永峰鋒芒畢露的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