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聽見男主的嘲笑之後,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抱著筐一臉無辜的表情,做完面從廚房出來的洛正昇見大家都聚集在一處,就將面暫時放在了磨盤上,擦了擦手。
顧桑輝看著眾人,一時無話。花為媒倒是覺得想讓他們彼此袒露心聲,倒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就看好戲的走上前說道:“躺了幾天也餓了,不如嚐嚐看我們店的面,能不能入口。”
洛正昇伸手要阻止,被花為媒一個凌厲的眼神所打敗,怯怯的向後縮了縮,顧桑輝先是有所猶豫,然而在知道這是師傅做的之後,雙腿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拿著筷子端起碗,看了看清湯寡水飄著零星牛肉的面,眾人怕他尷尬,都沒有說話的看著。
終於,顧桑輝還是舉起了面,一筷子吃進了肚裡,似乎想起來很多事情似的,沒有住嘴的吃下去,邊吃邊哭,淚眼婆娑。
眼瞧著這180以上的大男人哭的淚人一般,蘇幕遮頓時感到無比尷尬,只見花為媒似笑著的語氣說道:“味道如何?”
顧桑輝沒有答話,放下筷子擦著眼淚,吞吞吐吐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叫顧桑輝,是……他的徒弟。”
話一說出口,眾人居然齊聲的說著:“哎呀哎呀~我們都知道的。”驟然尷尬。
顧桑輝繼續道:“沒錯,我的確是飛賊,如果你們要把我送到衙門,我無話可說。”
如此正義凜然,和剛剛那個還一臉傲氣想要將自己師傅帶走的孩子完全不同,好像一瞬間,他就長大了似的,聽他這麼說,護犢心切的洛正昇奔走兩步說:“他是我徒弟,我理應為他的行為負責,要送就送我吧。”
花為媒瞪他一眼:“你想去我們還沒那時間呢,不過顧桑輝這個身份,你們選一個折中解決方案,讓我們都可以接受的。”
當下,二人面面相覷實在是想不出,花為媒繼續道:“明天午時之前,我希望你們能考慮清楚。”別看這女人平日裡吊兒郎當,有些時候還真的挺有人請味的。
當天打烊後,花為媒讓慕容劍出去買二斤黃芪,而蘇幕遮則在廚房裡忙芋頭的清洗和打皮,一邊兒洗一邊兒咒罵花為媒,這種事大白天不做非要晚上,真是會欺負人。等到把滿滿一盆芋頭清洗完畢,也臨近子時。
揉著已經快散架的身體走回房間的時候,卻聽見陰森森的房間中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親愛的~~辛苦你了。”
嚇得她蹭的跳起大呼:“植草你有病啊!”
植草上去捂住她的口鼻小聲說:“花姐讓咱們今天晚上都別睡,聽動靜,這是給你的。”
輕輕一摸,植草手裡攥著兩個大白饅頭,真是懂她,吃著的時候蘇幕遮就在想,這花姐突然奇怪的舉動,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就在她剛剛吃完,隔壁房間傳出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如果此時她們睡得像死豬一樣,是絕對不會發現的,聲音從門前走到廚房外,好像還碰了碰水,然後一溜煙的躥到房上。
這時植草說道:“走,咱們出去。”
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蘇幕遮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一直緊緊的握著手裡剛才拿著的玉佩,這還是白天的時候在院子裡撿的,忙起來就忘了詢問。
走到大堂,見其他人大大方方的坐在椅上,二人趕到,只見慕容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瞅準時機,倉皇開門,只見洛正昇一臉驚懼的看著眾人,手上的包袱沒拿穩,徑直掉在地上。
花為媒推開慕容劍,鄙夷的看著洛正昇說道:“你的本事,就是在遇到問題的時候逃避麼?那我當初還真是看錯你了。”
停頓下,繼續道:“但我唯一沒看錯的,是你會真的不甘心回來看一眼,不然以你的功夫,離開這裡只是時間的問題。”
(二十八)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