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蘇幕遮在和肖鍛可打過招呼後就回房了,她不想打擾這兩個人難得的機會,對著銅鏡默默的摘下草草包好的布條,血已經止住,只是因為沒有好好清理,從而都是血跡。
看著那團已經浸滿血跡的布條,她卻突然安靜下來,想象著剛剛慕容劍觸碰到自己肌膚時的那股子冰冷,拿著盆出門便在想,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擁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還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想著想著,就被一邊的椅子給絆個正著。
抬頭,慕容劍正無所事事的坐在那兒喝茶,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蘇幕遮努力讓自己變得和之前一樣淡然,走到水井邊打水清洗淤血,估摸著慕容劍也是不知該說什麼,一時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各懷心事。
半晌,慕容劍問:“傷口還疼麼?”
“不疼了,謝謝你今天救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正當蘇幕遮要回房的時候,他喊道:“等等。”
站起身走過去,將手心裡的白瓷瓶遞給她:“這個你先敷著,一天兩次,如果用完再跟我說。”
蘇幕遮攥在手裡本來挺高興,然而另一個靈魂在跟自己說著:“傻瓜,他可是慕容劍啊!麵館裡最有心計的慕容劍啊!”
然後她叫住他問:“這是什麼?會不會……趁機毒死我?”
慕容劍回頭嫣然一笑:“你覺得……那就很有可能哦。”轉身關門,留下在風中凌亂的蘇幕遮,不知所措。
不過她還是用了,植草細細的為她上藥,說著:“你就是太沖動了,這性子啥時候能改改。”
蘇幕遮向來沒心沒肺,仰著頭:“改就算了,我以後會小心的,爭取不這麼衝動!”
“這次對虧了慕容劍,萬一他不在,你就是不把人嚇出毛病就渾身不自在!”植草悶哼一聲,手上動作不停,很快為她處理完。
蘇幕遮無所事事的擦著手說:“哎呀,你能不能不像個彌勒佛似的囉嗦個沒完,慕容劍……他終究還是……會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地方。”提到這個名字,莫名覺得感傷,這幾日發生的種種讓蘇幕遮一下子覺得,大概不用很久,他就會離開了吧。
這種感覺就很像當時花為媒潛意識裡的洛正昇好像很快會走一樣,蘇幕遮真的也是如此想的。
(三十九)凡事有新
敷好藥,涼涼的感覺傳來,再無睡意。
穿上衣服,蘇幕遮決定去外面走走,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發生了以前一輩子都不會發生的事情,頓感深深的無力感,月光灑下,星星點點,古代的空氣格外新鮮,讓呼吸慣了霧霾天氣的她覺得異常舒暢。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洛正昇出來喝水,見她正愣神,便想著過去問兩句,結果才走了半步,只見蘇幕遮突然將頭抬起,直勾勾的看著他,態度堅決的問道:“你為什麼沒有走而留下來?”
這個問題當時花為媒是心知肚明,並沒有過多的詢問,而蘇幕遮不一樣,她是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什麼事情不挖個底朝天就覺得對不起自己。
洛正昇低著頭想了半晌,兩隻手互相搓著,低低道:“為了一個人而已。”
蘇幕遮淡淡一笑,將袖口中的那枚白玉佩放在攤開的手掌上遞到他面前:“這是你的吧?前些日子太忙一時忘了。”
他極為珍視的將玉佩拿起放在手中摩挲著,片刻後揣進懷中道:“無名無姓,你怎麼知道此物是我的?”
“感覺……玉佩周身已經沒了稜角,估摸著你應該經常撫摸,環顧整個客棧,能將一個東西寶貝至此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洛正昇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反而一轉:“果然聰明,我總覺得你並非池中之物,看來倒也有幾分真實。”
蘇幕遮微笑道:“我想這裡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