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是茅草房,一遇火就‘嘭’的燃燒起來,火勢更是乘風猛漲,燒到隔壁。
輕雪黛眉緊緊蹙起:“弈軒,他們打算燒村了。”
他將小紫蘇交給不知何時跟過來的冥熙,沉聲說道:“他們是打算燒村,因為這幫賊寇遇上了真正的凌家軍,想來個魚死網破。網破我不擔心,倒是擔憂其他各地有多少這樣冒充我凌家軍的團伙。”
說話間,便聞得那遠處的灰牆府邸裡刀劍聲一片,他的騎兵一列列從暗夜裡疾馳過來,遇賊匪就殺,將那府邸包圍了個水洩不通。一小支步兵則帶著村民在救火。
“姐姐,快救我孃親,我孃親被關在那裡!”小紫蘇突然哭喊著朝那灰牆府邸跑去,不顧兵荒馬亂,小身子在那馬腿下亂竄。
輕雪大吃一驚,忙躍身追過去,一把抱起那小身子,“姐姐帶你過去!”
“輕雪!”凌弈軒在身後大聲吼叫,策馬跟過來,將她和紫蘇擄到馬背上,“別帶紫蘇過去,那府裡沒有一個活人,都是狼人。”
狼人?她黛眉輕挑:“那狼仙呢?”御狼術,是笪嫠姑姑最拿手的邪術,而笪嫠姑姑正被關在鳳翥宮,除了授命於慕曦和擎蒼,這狼仙還會有誰!
他俊臉凝重,將她帶往那府邸,直奔後面那坊間,望著那一具具躺在地上的屍首:“村落裡失蹤的人差不多都找出來了,一律被製成狼人死士,聽這些笪嫠餘孽差遣。我們在林中遇到的就是他們派遣過來的死士,笪嫠舊部正打著我凌家軍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找死士受體!”
她望著那一具具臉色青白的屍體,視線落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人身上。婦人已經死了,全身被剝得精光,趴在寢房的門口,姿勢似要從房裡爬出來。
她看著婦人手裡緊拽的那根紅髮帶,就知道婦人是誰了。扯下布簾,給婦人蓋上,靜立原地。她是笪嫠皇室血脈,今日,卻突然要以身為笪嫠人為恥。
戰事爭成王敗寇,卻不該用這樣的邪術來控制人,殘害人性命。滅亡後的笪嫠,依舊要受慕曦與擎蒼這對喪心病狂之人的糟踐,背祖悖宗。她開始明白,慕曦今日要爭的是玉石俱焚。
“將這些屍體拖出去燒掉吧。”他下令,望了那布簾下的屍體一眼,牽著她冰涼的手走出去,“我們收養紫蘇,帶她離開這裡。”
“嗯。”她隨他走出去,看到他的部下正深諳要領的解決那些紅眼睛死士,而後一把大火,燒掉了這整個魔窟。
“你相信慕曦真的甘心放下一切,吃齋唸佛麼?”她望著那熊熊大火,想起了他和慕曦的燕子塢。
他抿唇,黑眸中的火焰在跳動,“我是相信她的,我希望她能放糟踐一條生路,好好的活著。可是偏偏有個擎蒼。”
晚風吹拂,長髮撲打她的臉,她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往回走。
翌日傍晚,那個所謂的凌家軍都尉被五花大綁捆了回來,此人果真穿了一身鐵灰色戰甲,留絡腮鬍,頗有戰將的勢頭。不過他顯然並不認識凌弈軒,站在凌弈軒面前還在罵罵咧咧:“格老子的,快放開本都尉,本都尉是來這徵兵的,若耽誤了大事,睿宗王爺定不饒你們!”
“呵,你倒說說是什麼大事?”凌弈軒抿唇冷笑了一聲,撩袍站起,繞著男子走了一圈,“本王洗耳恭聽!”
男子一怔,仔細看了他一眼,再瞥瞥周圍嚴陣以待的凌家軍,心虛道:“反正我是奉命辦事,徵納死士也算是為我軍出了份力!”
凌弈軒劍眉一挑,冷嗤一聲,定定睨著這個笪嫠的敗將:“你們笪嫠舊部總數加起來,兵馬也不過十萬,你們怎麼跟本王爭?用這些死士麼?”
男子方臉漲紅:“這些死士只是我笪嫠後軍,我笪嫠主上正帶了五歲小太子行登基大禮,那孝寧皇后和五歲小太子即將是我主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