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細微的扇動聲,暖陽陽的日光一下沒了,涼颼颼的。抬首,只見一大片展翅嚶嗡的狂蜂浪蝶,讓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蝶帶著,往東院方向飛去。
這麼多蜜蜂蝴蝶?她並沒有念心咒的,這些東西應該不是在聽她的使喚,而云淺還昏迷著,肯定不是她。莫非是擎蒼?
她忙跟著那群蜂蝶走,走到東院凌霄寒,看到那片蝴蝶蜂兒越過院牆飛進去了,自己卻讓門口的守門小廝攔住:“少主寢居,任何人不得進入。”
“那麼多蜂蝶飛進去了,你沒看見?”
小廝回頭看了一眼,道:“小的沒有看見有任何東西飛進去,二夫人莫要再拿小的開玩笑。”
沒有看見?她現在還看著那片蝴蝶正飛進裡面最大的那間廂房,從那敞開的視窗,一片片的進入!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多事,這院子裡香氣濃烈,招惹狂蜂浪蝶也是尋常之事,她大驚小怪做甚?指不定這府裡的男主子喜歡花草蝴蝶,喜歡養這些狂浪之物呢。
罷了,還是少惹為妙。這樣一想,她看了這不知是真沒看見還是假沒看見的小廝一眼,轉身往回走。
孰料剛走兩步,一隻張著獠牙的斑斕蝴蝶突然朝她的臉撲過來,翅膀一扇一扇的在她眼前亂飛,不像是攻擊,反倒像不許她走,帶來陣陣濃冽的香味。
她被逼得後退幾步,用袖子去趕,側著身子去躲,斑蝶卻不再攻擊她,陡然歇在她的手背上,靜靜盯著她,扇著翅膀不肯飛走。
她微愣。
這只不正是剛才那隻領頭的蝴蝶嗎?
蝴蝶扇著翅膀,蝶嘴一翕一合,似在對她傳遞某種代表危險的資訊。雖然她不大懂,卻是臉色微變,忙重新疾步走回凌霄寒的門口,“快進去,屋子怕是出了什麼事!”
“二夫人,你說什麼?”守門小廝聽得雲裡霧裡,摸不清狀況,“那主子好好的,剛才才用過膳……”
“讓開!”她懶得再跟他理論,一把推開他,疾步往裡面走,只見得越往裡走香氣越濃,空氣中還夾雜一絲淡淡的腥味。
推開門,大片蝴蝶在帳幔外飛之不去,想衝進帳子,卻徒勞無功,而那絲腥味,歷歷可聞。
“啊……”淺帳裡,那妲兒妖媚的聲音痛苦而又歡騰,聽得她全身一陣疙瘩,卻陡然一聲淒厲的大叫,嬌媚轉為尖利,一聲聲破帳而出,“救命啊,蛇,蛇……”
是的,蛇。帳子裡,一條碗口粗大吐著紅信子的銀蛇緊緊纏著那妲兒赤果的玉體,一點點的縮緊,血盆大口伸向那妲兒纖細的頸項。
那妲兒嚇得一臉淚水,一動不敢動。
“快去叫人!”輕雪同樣被嚇得一身冷汗,望了望四周,稍顯吃力抽出掛在牆上的利劍靠過去,而這個時候,守在外間打盹的丫鬟婆子才反應過來,哭著跑著嚇成一團,沒有人敢上前去搭救主子。
那銀蛇見被驚動了,吐著蛇信子,並沒有放開那妲兒的意思。反倒睜著一雙好奇的眸,望著帳子外舉著劍的女人。
輕雪心頭髮涼,依然呵道:“快放開她!”
銀蛇甩甩尾,滑膩的蛇身鬆開,從那妲兒身上滑下來,蛇頭高高仰著,對帳子外的輕雪吐紅信子。
輕雪握劍柄的手沁滿冷汗,讓這銀蛇一點不驚慌的樣子微微嚇了下,它這模樣未免太不沒把她放眼裡,到底想做什麼?
“二夫人,快過來……”身後的丫鬟在對她喊。
她脊背發涼,雙手握劍,與那銀蛇對峙。假若它真的要攻上來,她也只能拿這劍博一搏了,至少這樣,還能拖拖時間。
僵持半刻,銀蛇終於在一群手拿棒子的家丁踏進來的前一刻,蛇尾一甩,利索從窗子鑽了出去。
“哇……”床上的那妲兒這才敢放聲哭出來,不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