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紗裙裹身,外披白色煙紗,微露纖細頸項和鎖骨,裙幅褶褶如月光流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
“姐姐。”步態雍容柔美,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隨她迎風走動的動作微微掀起,粉黛薄施,嬌嫩可人。
女子唇邊始終掛著笑,對她欠了欠身:“妹妹璃落請姐姐去百枝蓮坐一會可好?姐姐過門,妹妹還未拜訪姐姐。”
輕雪看著女子唇邊那對笑渦,只覺得特別親切,卻又為女子對她的稱呼有些怪異。她大概知道自己是側夫人,也就是一個沒名沒分的姬妾,而且剛才那個男人也說了她們沒有姐妹之分,何以這個女子還要如此謙遜?
這個府裡的女人,一個個想踩她頭上還來不及,又怎會對她如此客氣。誰都知道少主迎娶她的當夜又納了一房小妾,且翌日她還讓大夫人當堂指正沒有落紅,今日過後,只怕連府裡的丫鬟小廝們也要欺負到她頭上。
所以說,這個時候這個女子的友善難免有些突兀。
於是她客氣回應:“姐姐不敢當,叫我輕雪吧。”
“輕雪?”女子微微吃驚,眸光一閃,很快掩住了,笑道:“輕雪比翩若好聽,落雪清冷安靜,不染塵土,雖落地成刃冰封三尺,卻在春暖日化成細細流水。這樣的女子,最讓璃落佩服。”
“謬讚了。”輕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說漏嘴,回以這個女子感激一笑,“非常感謝你在大夫人面前替我說話。”卻也不敢說太多的話,輕輕頷首,“先告退一步。”
“輕雪!”璃落叫住她,友善道:“在這個府裡,只要你聽大夫人的話,大夫人就不會故意為難你。”
“多謝你。”她回首,再次回以這女子感激一笑,走回東院剛才罰跪的那片花海。剛才在書房與凌弈軒的一番交涉,他已擺明要坐山觀虎鬥,任他的正室欺凌她,變著法整她,而後等著她受不住來求他,討好他。
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這樣做,為何不直接將她關入黑牢,用對待雲淺的方式對待她?或者找任何藉口來懲罰她對翩若的調包?
難道他對翩若的重視並未達到她想象的程度?抑或是,他果真礙於那個藺北皇不敢將這件事捅破,而後勃然大怒將她扔出御敕府?以他和她目前的關係,他根本沒有必要來看這個大夫人如何來整她,因為對於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來說,妾室可以一抓一大把,沒了翩若他還可以找其他女子,錯娶了她雲輕雪再娶一個便是……而他,也的確又娶了一個,洞房花燭夜後直接將她打入了冷宮……只是剛才又為什麼要提醒她,只有做他的寵妾,才能自保才能救雲淺?
總而言之,如果果真想盡辦法吸引這個男人的注意,她會死得更慘!
她扯唇無聲笑出,繼續跪在原先的位置,重新舉起那個沉重的花盆。今日忍辱跪在這裡不是認命,而是隱晦,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將今日加之在身上的傷害悉數還回來的!
“以後少犯點錯,不然我和落音也跟著受罪。”聽大夫人之命守著她的善音抬頭看一眼火辣辣的豔陽,再冷冷回望她一眼,用帕子為她趕去一些圍繞左右的蜜蜂,果然守到了日頭偏西。
入夜,她雙腿發麻讓兩丫鬟一左一右摻著去飛鳳樓一道用晚膳。
當家主子凌弈軒沒有在席上出現,坐在首席的是被蜜蜂蟄了,額頭上纏了一大圈紗布的大夫人,新妾妲兒穿著開領露鵝黃肚兜的紗衣笑意盈盈坐她旁邊都沒有說話,席間的氛圍很是安靜,只聞咀嚼的聲音。
“你說少主在引凰閣,既然在府上,何以不出來用膳?”大夫人吃了幾口菜,眉一蹙,問著旁邊的小婢,“你去看看。”
“是。”垂首恭立的小婢不得不再跑引凰閣一趟,輕輕從窗子縫隙望了望裡面,氣喘吁吁跑回來:“稟大夫人,百枝蓮的璃落主子已為少主準備好了膳食,正